阿花说到最后,已如数化作了尖叫,显得狰狞而突兀。
陈灵闻言脸色猛然一变,不知为何明知她在强词夺理,也明知自己有不得已的苦衷,可这心中竟仍是有几分发虚,看着阿花大步走来,不由紧绷着脸皮,竟破天荒地吞吞吐吐了起来:“站…站住,你再往前一步,我就不客气了。”
“不报仇,我宁死!”
阿花几乎咬牙切齿地吼了出来,她的脚步更是没有丝毫停歇。
陈灵面色一沉,双拳微微握紧,然后就见阿花身后的苑外,急匆匆闯入一个人,这个人是童管事,而他在身后赫然是一群人……
他们怎么都回来了?
陈灵心中咯噔一响,刚想出言提醒阿花小心,可这话到嘴边却愣了愣,这一刹那的迟疑,童管事身后的人群中突然冒出一束冷光,那是一柄两尺来长的短枪,也已在眨眼之间钉在阿花的后肩胛骨上!
随着一声惨呼,与自己相距约有二十步之遥的阿花已被钉在地上,只是她仍是抬头死死盯住陈灵,两眼充满着愤恨。
童管事带着人团团围了上来,除了之前那群见过的修士外,他的身边还多了三个人,一个是昨日吃喝不停的彪形大汉,另一个则是那个鹤发童颜的道士,至于第三人陈灵竟也认识,便是那日在凤凰大街与棚户区贫民对峙的魏冲。
不过,这个城防司的魏冲却没能认出陈灵来,因为此刻,他并没有戴上蛤蟆皮,一副面容也是叶不归的。
童管事走上前来,问道:“陈小少侠,我家主人可还在里头?”
陈灵瞥了他一眼,轻轻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先前已看清,这杆插在阿花左肩上的两尺短枪便是这童管事掷出来的,显然,如先前所料这个童管事果然精通武艺,甚至还有不俗的修为,只是面对一个弱女子,面对这种胜券在握的局面,实在没必要多此一举,这种狠辣的作风,让陈灵心里生出了几分厌恶。
然而场上也没有人在意他的感受,所有人的目光也均都望向了那仍在奋力挣扎起身的阿花。
只见这阿花虽是一介弱质女流,那背上沁出的鲜血,已将那浅色的丫鬟服饰染得半边血红,不论她如何扭动,那二尺来长的短枪,犹如一根巨大的钉子将她牢牢钉死在地上。
可饶是如此,这阿花根本没有半分放弃挣扎的打算。
三息过后,居然硬撑着右手,迫使单薄纤细的上身一寸寸抬起,缓缓拔高,从二尺来长的短枪上生生抽离,凄烈的惨哼伴随着大片的鲜血,从身下疯涌而出,将整个枪身染成了血色,看得陈灵一阵心惊肉跳。
是什么样的仇恨支持着她冒着如此大的痛苦也要站起来,是什么样的信念让她还能站起来?
扑面而来的血腥气让陈灵狠狠拧起了眉头,而周围人的冷漠让他心下益发发堵。
十息之后,阿花耷拉着血色左臂已完完全全站了起来,虽然身子有些摇摇晃晃,面上的神色有些迷离,看起来随时都有可能再次倒下,但她仍是咬着牙拼命死撑,甚至挪起了步子,她的眼中仿佛没有旁人,只有陈灵身后的大门。
一步、两步……
空气中的气氛显得异常沉闷,在这一刻,仿佛周间所有人都感到了这个女子的执着与绝望!
突然,一阵怪笑打破了沉默,童管事随手抢过一把身旁之人的柳叶刀,缓缓走上前去,边走边笑道:“当日你流落街头,本管事好心收留你,没想到到头来,居然收了一条欲谋害主人的白眼儿狼,说!你可还有什么同党?”
话音刚落,只见白芒一闪,童管事手起刀落,这一刀干净利落,但却仅仅削下了阿花右肚腿上的一片血肉,让她再次跌倒。
这一刀显然不足以致命,却是一种赤裸裸的折磨。
而此刻童管事还将那刀身水平端平,仿佛在秀着刀技一般,让沾粘在肉片暴露在阳光下,展示在众人面前,脸上显出微微得意。
午后的阳光将刀面照得白亮,也将那片薄薄的血肉照得艳红。午后的阳光依然是那么温暖熏人,可陈灵的心中却益发冰冷。
这一阵阵凉意,让他负在背后的双手下意识一阵抖动,十指交扣,渐渐收紧。
反观童管事已蹲下身子将刀面递到了阿花面前,仿佛呈上菜肴般对着她道:“你看,像这样的肉皮,本管事还可以在你身上切上一百多刀,所以识相的,赶紧招供,看在本管事当初收你进来的份上,之后会按铜府家法给你个痛快。”
“呵呵呵……”
阿花笑了起来,一口血沫冷不丁地喷在了他的脸上。
童管事缓缓抹去了脸上的血沫,跟着抹去的,还有他那张原本还算温和的神色:“好,看来你是不打算说了,行,既然不打算说,那有些东西也就不要了。”
童管事口中所致的东西赫然是阿花的舌头。他也已将那薄薄的柳叶刀,猛地插入了阿花的嘴中,从右脸颊生生穿了出来,刀面上赫然留着一截血淋淋的舌头,而地上是崩飞的碎齿!
只是这样还没完,他一张脸已是铁青,手中刀光连闪,围绕着阿花频频舞动,每一刀都会精准地带走一片血肉,他身上的管事袍子也已被飞洒的血花溅得猩红。
在刀锋肆虐下,阿花已完全站不起来,那刀锋的嘶吼和断断续续的呻吟成了院子中的主旋律,她身上的丫鬟服饰也早已被割得七零八落,碎如布片,其内也不是什么光滑如玉的肌肤,而是一片片坑坑洼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