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本力直坐在椅子上,羽根小树站在桌子前面,垂首肃立。
宫本力直道:“一切都安排好了”
羽根小树恭声道:“是,按照您的吩咐,今天午时公开处决那个女人,告示已经贴出去了。”
宫本力直眯着眼睛道:“呦西,很好。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监斩。”
羽根小树立正道:“嗨!”看着宫本力直的脸色,小心翼翼道:“卑职有些不太明白,这件事似乎不值得您亲自出马,而且卑职认为,这件事交给警察局处理就可以了,皇军根本就不用亲自出动。”
宫本力直微笑道:“羽根君,你很坦率,有话就说,这很好。这个女人没有提供什么有价值的情报,留着她已经没什么用处,所以咱们要尽快处决她,尽快平息这件事情;皇军之所以亲自出动,而不是交给警察局去执行,是怕这个女人在警察局胡说,那些警察可都是中国人,到时候陆伯鸿被杀的真相难免会泄露出去,咱们的一番苦心就白费了,因此警察局只能协助咱们,帮助维持秩序;我亲自去,一则可以安慰那些和陆伯鸿一样为皇军效力的中国人,显得皇军对他们那些人的重视,二则可以威慑那些中国民众,震慑那些抗日分子。”
羽根小树立正道:“嗨!卑职明白了,谢长官教诲!”
宫本力直站起身,从桌子后面走出来,双手扶着羽根小树的肩膀,盯着他道:“呦西,很好。”压低声音道:“其实我这样做,还有一个原因。”
羽根小树道:“请长官明示!”
宫本力直沉声道:“这一段时间,中国人在上海的抵抗活动太活跃,太猖獗,发生了这么多事,你们都脱不了干系。”
羽根小树道:“是,可恶的中国人,害死咱们了!”
宫本力直道:“中国人的抵抗活动层出不穷,一波未平,又起一波,咱们疲于应付,疲于奔命,到处追查,可是却毫无线索,一无所获。”
羽根小树道:“是,这都怪中国人太狡猾。”
宫本力直点点头,道:“不错。可是你我这般费心尽力,到头来却一无所得,军部那些光吃饭不干事的王八蛋,混账东西,丝毫不体谅咱们的苦处,天天找咱们的麻烦,训斥,处分,降级,上海宪兵司令晴气二胤那个狗东西,甚至还打了我耳光,甚至要把你我送上军事法庭......”说到这里,宫本力直简直要哭出来了。
宫本力直委屈,憋屈。
宝宝心里苦啊。
宝宝说不出哪!
羽根小树心道:“晴川将军说的是把你宫本力直送上军事法庭,可没有老子我,你这狗东西干嘛要带上老子?临死还拉个垫背的,你这王八蛋,真他娘的不厚道。”心里这么想,嘴上可万万说不得。
宫本力直似乎看穿了羽根小树的心思,道:“中国人有几个成语,唇亡齿寒,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你明白这意思么?”
羽根小树打个寒颤,道:“卑职明白,就是说长官您要倒霉了,死翘翘了,卑职也跟着倒霉,跟着死翘翘,兔死狐悲。”
宫本力直笑道:“嗯,很好,你明白就好。不过你这个词语用的不好,什么叫死翘翘,又粗俗,又不吉利。还有,成语也用的不好,什么叫兔死狐悲,我是兔子么?”
羽根小树红着脸道:“对不起,适才卑职一时情急,口无遮拦,口不择言,信口开河,胡说八道,请长官责罚。”
宫本力直微笑道:“呦西,这几个成语用的不错。我给你说,中国成语,博大精深,自成语境,精妙至极。你今后要加强学习,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羽根小树立正道:“嗨!谢长官教诲!卑职今后跟着将军,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向您请教,不耻下问......”
宫本力直又好气又好笑,叹了口气,摇摇头,心道:“这个猪头,真是愚钝之极,朽木不可雕也。说什么跟我学习,向我请教,不耻下问,我是下么?他娘的,老子明明是上,是你的上司,是你的老师,你才是下,下级,下属,下人!你小子,真是个贱人。算了,这小子没文化,不学无术,缠夹不清,胡搅蛮缠,跟他扯不清,道不明,就不白费力气了。”
羽根小树看到长官脸色变化不定,一副似笑非笑,恨铁不成钢的神情,不禁心中惴惴不安,小心翼翼道:“长官,卑职我又说错话了么?”
宫本力直脸色一沉,哼了一声道:“你刚才说兔死狐悲?”
羽根小树红着脸道:“对不起,错了。”
宫本力直冷冷道:“成语虽然用的不好,大抵意思还是不错的。不过,你说的不对。”
羽根小树莫名其妙,大声道:“请长官教诲!”
宫本力直紧紧盯着他的眼睛,眼里闪着寒光,一字一顿道:“兔死狐死,我死你死!”
羽根小树心头一寒,大声道:“是!”
宫本力直冷冷道:“你我命运休戚与共,必须同心同德,你知道么?”
羽根小树立正道:“是,卑职明白!卑职和长官就好比是一根绳上的两个蚂蚱,跑不了你,也跑不了我。”
宫本力直点头笑道:“呦西,不错,就是这个意思。”转念一想,笑骂道:“你小子,真是不学有术,我和你是蚂蚱么?就不会说一句好的。”
羽根小树立正道:“嗨!”
宫本力直微笑道:“呦西,很好。”忽地脸色一沉,冷冷道:“这件事,不要告诉晴气二胤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