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清还没有来。
也没有丝毫消息。
秦伯带人去了。
阿森也去了。
他们都去找她了。
冷谓今天本来还有个约会。
东条萌子。
今天中午,老地方,红与黑。
她说的是租界那家法国餐厅。
本来冷谓打算去,他一定会去。
他不能失信于一个小姑娘。
更何况,自己一直在欺骗她,利用她,而她一片真情对待自己。
由始至终都是自己对不起她。
况且,昨晚她还救了自己,虽然她不能肯定自己是中国人,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可她明知自己一直在欺骗她,可是她还是什么也不问不理,什么也不管不顾,救了他。
所以他必须去。
本来他决定永远不见她,可是没想到,他们还是见面了。
他和她,必须有个了断。
也许,她会出卖他,带着日本人,布下天罗地网,等着他上钩。
可是他还是决定去。
他若不去,只怕一辈子也不会安心。
他不想这样。
可是,可是现在丁清不见了。
他必须找到她,尽快找到她。
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
也没有比她更重要的人。
她也许是真有事,也许只是生自己的气,想让自己着急。
那是最好了。
那他也要找到她,把她拥在怀里,亲吻着她的发丝,在她耳边柔声道:“我爱你!”
可是,如果呢?
他不敢想下去,他已经穿好了衣服,站在地上。
虽然他浑身是伤,可是他现在又跟老虎一般,又跟猎豹一样。
他要去找她!
他准备出发。
他已出发。
那医生和几个青帮弟子想拦住他,他只是淡淡看他们一眼,静静地走过去,他们都已躬身退开。
他们看到他的眼神,就知道说什么都是无用。
他们只能盼着丁清早一点出现。
秦伯和阿森他们找一点找到她。
冷谓刚走到门口,一个青帮兄弟跌跌撞撞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道:“报告掌信人,秦伯派人传信,已有消息!”
冷谓大喜道:“在哪?人呢?”大喜之下,声音都颤抖了。
那青帮兄弟喘口气道:“秦伯已经查清,大约两个时辰前,她进入一栋房子,那里似乎是军统的一个秘密联络点,后来又有一人进去。不过,”冷谓大喜,急道:“在哪里?不过什么?”那弟子道:“教堂路九十九号。”冷谓看那弟子说话吞吞吐吐,一急之下,怒道:“不过什么,快说!”那弟子道:“那栋房子外面,似乎有大批日本特务埋伏……”
冷谓大惊,一把抓住那青帮弟子了,急道:“怎么回事?日本人还没还没动手么?”
那弟子道:“秦伯说,日本人是守株待兔,他们不急着动手,是想一网打尽。”
冷谓沉声道:“军统那些人不知道他们已经被日本人包围了吗?”
那弟子道:“应该是不知道,否则他们应该有所反应。”
冷谓沉声道:“鬼子有多少人?”
那弟子道:“传信的人说,鬼子人数不少,只怕有一二百人,已经将那地方团团围住。秦伯让弟兄们不要轻举妄动,万一惊动鬼子,鬼子直接杀进去,那他们……”
冷谓点点头道:“秦伯呢?”
那弟子道:“秦伯正抓紧调派人手,准备跟鬼子来一场硬碰硬。”
冷谓点点头:“你赶快去,告诉秦伯,鬼子不动,咱们不动,就在外面守着。等我到了再说。”
那弟子答应一声,急急而去。
冷谓知道鬼子已经盯上了丁清他们,现在之所以不动手,是想等更多的军统人员会齐以后,再一网打尽。
而且鬼子故意围而不打,还有一个意思,就是希望有人去通风报信,去救援他们,那样就可以抓住更多的军统人员,到时候就可以把军统在上海的组织连根拔起。
好毒的计策!
围而不打,守株待兔,张网捕鱼,一箭数雕。
怎么办?鬼子重兵埋伏,志在必得,硬碰硬显然不是办法。到时候,不但丁清他们救不出来,青帮弟兄们又不知要牺牲多少。
怎么办?
冷谓彷徨无计。
这种情况下,自己即便赶去,也是无益,何况自己现在身负重伤,根本无力与战。
冷谓快步在街上走着,忽然迎面一辆鬼子摩托车疾驰而来,一个日本兵开车,上面坐了一个日军军官。
电光石火间,冷谓有了主意。
这当儿千钧一发,鬼子已经包围了丁清他们,随时可以动手,哪里还容许有丝毫犹豫迟疑?
冷谓迎面冲了上去,飞身而起,一拳一个,两个鬼子登时毙命,一脚将那鬼子兵尸体踢下车去,留下那个鬼子军官尸体在车上,一把抓住摩托车头,调转车头,直向日军军营驶去。
大街上行人看到有人当街杀了鬼子,抢了鬼子摩托车,惊叫着四散而走,一时间街道大乱。
冷谓开着摩托车到了一个僻静处,停下车,将鬼子军官衣服脱下换上,一脚将那鬼子尸体踢下车,开车就走。
出了城,到了鬼子军营门口,鬼子哨兵正欲盘问,冷谓用日本话怒喝一声:“巴格!紧急军情!”就那样,停也不停,直直开进了军营。
冷谓开着摩托车在军营里转了一圈,一大批鬼子正在列队训练,冷谓一眼看到那边停了一排坦克,眼睛一亮,不由大喜,一下子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