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听在耳中,冷谓不由一愣,回过身来,只见一个人影俏生生站在面前,笑吟吟看着他,眼睛里满是柔情。
是她,吴蕙。
冷谓看着她,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呐呐道:“你怎么来了?”
牛二牛一个立正,敬礼道:“报告队长同志,这是特战队的政委,吴蕙同志。”
冷谓一呆。
牛二牛一拉杨凡林,冲他使个眼色,杨凡林一愣,随即会意,二人急忙过去帮着卸船。
吴蕙看着冷,眼睛眨也不眨,仿佛一眨眼睛,冷谓就会跑了似的。
冷谓转开头,低声道:“你还好吗?”
吴蕙轻声道:“我很好,你呢?”
冷谓点点头,道:“馨兰呢,她还好吗?”
吴蕙微笑道:“就知道你会问她,她也很好,她现在是我们的宣传干事,每天都很忙,干得可好了,陈司令好几次都表扬她。”
冷谓微笑道:“是吗,我还怕她给你们添麻烦呢。”
吴蕙笑道:“怎么会,馨断字,我们部队就缺这样的人才。”
冷谓笑道:“那就好。”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
过了一会,吴蕙轻声道:“你真不跟我们去吗?”
冷谓点头道:“我马上就走,我还有很多事要做,真的走不开。”
吴蕙沉默了,过了一会,低声道:“我还以为你会跟我们回去,我......,我们,我和馨兰,都很想你的,陈司令也经常念叨你,说是欠你一顿酒,他要陪你好好喝一场,一醉方休。”
清冷的月光照下,吴蕙低着头,俏生生,娇盈盈,楚楚可怜,一副小儿女的情态,语音轻柔,透着说不出的失望和幽怨,冷谓看在眼里,听在耳中,胸口一热,真性情便显露出来,冲口而出:“好,我跟你们回去!”
吴蕙如闻纶音,一下子抬起头来,眼睛里闪着亮光,凝视着他,喜悦不尽,欢喜无限,轻声道:“真的么?”
冷谓又后悔了。
他虽然心性坚定,意志坚强,可他终究是性情中人,总是容易感情用事,看她吴蕙这一番深情,一下子又不管不顾,脱口而出便答应了她,话一出口,又难免后悔:“此时自己和丁清双宿双飞,俨然夫妻一般,如果跟着吴蕙去,不但对不欺丁清,那又该如何面对吴蕙?还有馨兰呢,她和自己可是早有肌肤之亲,夫妻之实。这一番回去新四军,该如何面对这两个女人?更何况内心又如何面对丁清?”
此时已然来不及了,话已出口,只好硬着头皮道:“嗯,我跟你们回去,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还有,顺便看看特战队训练得怎么样了。”
吴蕙心中喜悦,抿嘴笑道:“我看你说的这些都不是重点,你是为了要债。”
冷谓一愣道:“要债?什么债?”
月光下,吴蕙仰起脸,嫣然道:“酒债,陈司令欠你一顿酒,难道你不找他要回来么?”
冷谓哈哈大笑道:“不错,欠债还酒,天经地义。不过,你这账算的不对,一顿酒怎么够,最起码也得五顿六顿,七顿八顿,九顿十顿的,非把他喝穷了不可。”
操场上,新四军特战队的战士们列队而立,手里拿着崭新的武器,精神抖擞。
杨凡林跑步上前,立正敬礼:“报告队长同志,新四军特战队全体列队完毕,请您训话!”
冷谓穿着新四军军装,站在队伍前,看着战士们一个个青春热血的面容,微笑点头。
吴蕙一身戎装,英姿飒爽,站在他身旁。
他在想什么?
他的眼睛似乎有些湿润。
他想起了数年前,仿佛很久以前,那些兄弟,那些同样年轻,同样青春,同样热血的脸,冷静而坚毅的眼神,整齐而坚定的步伐,他们,和现在,眼前的这些战士,都是一样一样的。耳边又响起那些兄弟们的口号声,发自内心的呐喊声:“振兴中华,强我国家!振兴中华,强我国家!”
现在,那些弟兄们都已长眠地下,他们为了国家民族,献出了自己年轻的宝贵的生命。他们为了打日本鬼子而死,为了国家民族而死,他们死得其所!
泪眼朦胧中,冷谓振臂而呼:“振兴中华,强我国家!”
战士们异口同声,齐声高呼:“振兴中华,强我国家!”
冷谓振臂高呼:“杀光鬼子,一个不留!”
战士们齐声高呼:“杀光鬼子,一个不留!”
吴蕙和战士们一起喊着。
所有人的激情都被点燃。
这是英雄之声,民族之声!
冷谓胸中激情澎湃,热血沸腾,指着远处那座山,大声道:“特战队全体都有,弟兄们,跟我冲!”话一说完,当先便跑。
杨凡林高声叫道:“弟兄们,冲!”
战士们一声怒吼,跟着向那座山跑去。
吴蕙也跟着跑。
三个来回。
冷谓带着战士们跑了三个来回,跑到山顶,又跑下来,再跑上去,又跑下来,再跑上去,又跑下来。
如是者三。
战士们没有一个掉队的,更没有一个喊苦喊累的。
冷谓在前跑着,杨凡林跟在后面,低声笑道:“大哥,怎么样,我这段时间的训练成果还可以吧?”
冷谓哼道:“你小子别贪天之功为己功,主要是这些战士素质不错,你别想在老子跟前丑表功。”
杨凡林笑道:“大哥,你就不能表扬我两句,让我高兴高兴?”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跑,呼吸均匀,大气也不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