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临霄府第。
夜寒。
无月。
门口列队站着十几个精壮汉子,清一色的一身黑衣,戴着礼帽。
房子里面莺歌燕舞,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林出云进去了。
冷谓,远远隐身在对面街角,眼睛紧紧盯着大门口。
突然听到有人说话声,脚步声响起,向这边走过来。冷谓紧贴墙根,借着对面门口灯光一看,原来是两个巡捕巡夜经过。冷谓松了口气,忽然心念一动,身子一闪,如风吹过,那两个巡捕只觉眼前一花,已然倒在地上,人事不知。冷谓俯身,一手提起一个巡捕身子,闪到了拐角僻静处。过了片刻,冷谓走了出来,隐在黑暗中,盯着门口动静。
一刻钟过去了。
门口没有异样,房子里依然传来喧嚣声,热闹依旧。
冷谓目中精光一闪,从怀里掏出一块黑布,蒙了脸,竖了竖风衣衣领,从侧面绕过门口那些保镖视线,到了院墙下面,纵身飘进了院子,一落地,身子一闪,到了墙角。
只见二门上站着七八个黑衣汉子,腰里挎着枪,在门口走来走去巡视,林出云却不在其内。冷谓双手一抬,几个石子飞出,跟着飞身而出。那几个石子飞出,打中那几个黑衣汉子穴道,那几人登时动弹不得。一惊之下,刚想出声,冷谓已然扑到眼前,身子闪动,手指连挥,那几个黑衣汉子哑穴被点,作声不得。
冷谓冲进了屋子。
只见屋内一楼大厅,摆着几张大牌桌,许多人正在开赌局,男男女女,吵闹不停,没人注意到冷谓进来。再看二楼楼梯处,站着五六个黑衣汉子,林出云正在其中。
林出云眼睛一直紧盯着门口,看到冷谓蒙面冲进来,眼睛一亮,用嘴呶呶楼上。
冷谓会意,更不停留,跃起身来,飞过大厅那些人的头顶,直直扑向二楼。
那几个黑衣保镖一眼看到一个蒙面人扑过来,大惊之下,嘴里呼喝着,纷纷扑上来拦截。
此时,屋子里那些赌博的男男女女这才发觉有人闯进来,纷纷惊叫着四下逃避,场面顿时大乱。
冷谓身子闪动,拳掌齐施,片刻间打倒那几人。
林出云大叫着冲上楼去:“有刺客,快保护章先生!”
楼上听到动静,冲下几个黑衣人来,手里提着枪,让过林出云,挡在前面。林出云跑上楼去。
冷谓眼明手快,一抬手,啪啪啪一连数枪,打倒了那几人,又冲了上去,这时两个黑衣人冲了出来,手里举着长刀,纵身跃到了冷谓面前,双刀交错,疾劈而下,
冷谓看到这二人身法,再看刀法架势,心中一动:“日本人!”一念及此,出手更不容情,脚一点地,身子倒跃,如箭离弦,避开那两人的刀势,手一挥,两把寒光闪闪的小刀疾飞而至,到了那两个日本人眼前,那两人从未见过冷谓如此快的身手,一惊之下,急忙挥刀格开,就在这时,冷谓在半空中一抬手,啪啪两枪,那两个日本人都是眉心中弹,身子从楼梯上咕噜咕噜滚了下来。
冷谓身子还没落地只见二楼楼梯口出现两个人,一人手里抱着一挺机关枪,突突突扫射着,冷谓大吼一声,身子提气急升,一把抓住天花板吊灯,一借力,身子弹出,落到了二楼,手一挥,两颗石子飞出,正打中那两个人手腕,那两人都是惨叫一声,接着只听通通两声,手中机关枪掉在地板上。
就在这时,楼道那边一个门开了,冲出四个人来,身法好快,一闪之间,到了冷谓面前,冷谓心中一惊,心念电闪:“果然是高手!”
只见四人都是四五十岁年纪,目中精光暴射,身子飞扑而来的同时,一人挥出一掌,四掌齐出,击向冷谓。冷谓只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力疾冲而来,这当口开枪也来不及,用暗器也来不及,甚至连躲避也来不及,一咬牙,站稳脚跟,双掌齐出,迎向那股掌力,只听轰地一声巨响,那四人都是身子一震,落在地上,站立不稳,腾腾腾退后几步,再看冷谓,身子如断线的风筝直飞出去,仰面朝天,通地一声,身子重重落在一楼地板上,嘴角流血。
这一番硬拼之下,冷谓已然受了重伤。
就在这时,啪啪啪,二楼一连传来三声清脆的枪声,只听一声惨叫。
那四人听到二楼房间内传来惨叫声,心知不妙,大惊之下,顾不得追击冷谓,刚欲转身冲回房间,只轰地一声,二楼木质楼板坍塌,垮塌下来,那四人不及反应,身子坠落在一楼。
原来刚才冷谓与那四人硬拼掌力之下,冷谓将那四人的掌力转移到了脚下,借着四人那股掌力,震塌了楼板。
冷谓这样做,一者是转移力道,减轻那股掌力,二者是震塌二楼楼板,制造混乱,为林出云制造出手刺杀章临霄的机会;三者是方便林出云脱身逃走。
这中间种种作为,诸般算计,若非武功超群、智计绝伦、反应机敏、随机应变,样样处处都过于人,绝对办不到。
这就是冷谓。
有勇有谋,胆大心细,从容镇定,挥洒自如。
冷谓身子落地,身负重伤,吐出一口血,挣扎着爬起身来。
只见那四人已然回过神来,纷纷呼喝着,飞身扑上向二楼。
冷谓双手齐出,一手一把石子洒出,破空声响,那些石子疾飞而去,打向那四人后心。那四人身在半空,只觉身后一股疾风袭来,势道凌厉之极,不敢怠慢,缩身一避,反手一操,将那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