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谓走出门来,鲁胜和几个战士守在院中。
冷谓走过去,从兜里掏出烟,给每个人发了一支,自己也叼了一支,挨个点燃了。又将手里剩余的半包烟塞到鲁胜手里。
鲁胜微笑道:“你小子,不错,哥喜欢。”
冷谓吸了一口烟,低声道:“兄弟们,我能不能求你们一件事?”
战士们对冷谓早就佩服得五体投地,纷纷道:“李队长,你说,我们一定答应。”
冷谓沉声道:“今夜之事,你们不可以对任何人提起,绝不能她知道。”
战士们相互望望,嘻嘻一笑,纷纷道:“她?她是谁呀?”
鲁胜沉声道:“别闹了。”转头对冷谓道:“老实说,对你的武功,我是不大服气,哪天非好好较量一番不可。还有你的酒量,我更不服气,等你下次回来,我向陈司令请个假,非好好和你大喝一场不可。可是你今晚所作所为,我老鲁是服了,为了自己的女人,你敢跟陈司令翻脸叫板,而且为了她,什么都愿意做。我鲁胜交了你这个朋友,认了你这个兄弟!你放心,今晚之事,这帮小子谁若吐露半个字,老子第一个饶不了他!”向几个战士低声喝道:“你们都听到没有?”
战士们吐吐舌头,一个战士道:“李队长,鲁营长,你们放心,我们是绝不会说的,更加不会对吴部长说。”
另一个战士笑道:“要不要我们发誓,你们才放心呐?”
冷谓微笑,摇摇头道:“我从不发誓,可我答应别人的事,一定会千方百计做到,答应别人不说,那就一定会守口如瓶,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吐露半个字。”
鲁胜笑骂道:“发誓,发个鸟誓!老子天天盯着你们,不信你们敢胡说八道!要是你们哪个胆敢多嘴多舌,满嘴胡言乱语,老子割了他的舌头!”
冷谓微微一笑,双手一抱拳,沉声道:“多谢鲁大哥,多谢兄弟们!”说完转身便走。
看着冷谓的背影,鲁胜微微点头,低声道:“记着老子刚才的话,都给老子长点记性,一定要守口如瓶,千万莫要胡说八道。”
屋内。
苏宇成看着陈中华,沉声道:“你打算怎么办?”
苏宇成微笑道:“你早就有了主意,又何必问我?”
陈中华呵呵笑道:“这小子是个人才,是块好钢,我是有心栽培他。”
苏宇成点头道:“此人飞扬勇决,忠诚果敢,有勇有谋,才堪大用,的确是个人才。只要咱们多加引导,好好培养,一定会成为一个合格的**员。”
陈中华笑道:“对头,所以我刚刚才那么敲打他,这小子是个倔毛驴,非得好好调教一番不可。好钢也要多加锻造,响鼓也需重锤敲。”
苏宇成点头道:“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道。”
陈中华笑道:“知我者,老伙计你也。现在就看这小子自己的表现了,他若心志坚定,明天自会来找我们,他若是三心二意,没有诚心,那我们也只有等他自己觉悟了。不过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跟我们走到一起的。”
冷谓离开司令部,漫无目的走着。
夜黑天冷风大,冷谓却丝毫不觉。
不知不觉,竟然来到吴蕙住处。
冷谓一抬头,隐隐看到屋内似乎有灯光,不由得一阵,心中一跳。
她还没睡么?
她在做什么?
她在等自己?
她知道自己要来?
冷谓眼前出现吴蕙娇柔美丽的面容,似爱似怨的眼神,自从和吴蕙相识以来的种种情事,一幕幕从眼前闪过,无尽的柔情爱意一起涌上心头,耳边仿佛又响起那一次自己和她在佘山遇险,生死一瞬之间,吴蕙扑上来抱着自己,说的那些话:“你不会死的,我不要你死,不要你去见阎王爷。我要你陪着我,带着我,永远和我在一起,如果要死,我陪你一起死!”彼时彼刻她说了这番话,紧接着紧紧吻住自己的嘴唇,这一切仿佛就在昨天,就在刚才,就在此刻,自己的唇上现在似乎还有她的唇香,想到这里,胸口一热,再也忍耐不住,身子一闪,进了院子,闪到窗下,静静听着屋内动静。
屋内灯亮着,却毫无动静。
冷谓心中乱跳,屏住呼吸,静静听着。
过了许久,忽听得屋内传来一声幽幽叹息之声,接着再无动静。
冷谓心口一热,伸出一根手指,伸进嘴里,蘸湿了,轻轻在窗户纸上一点,窗户纸破了一个小洞冷谓探起身,趴在那个小洞口一看,只见屋内桌上灯火暗淡,吴蕙双手托着腮,坐在桌前,眼睛直愣愣看着前方,脸上挂满了泪珠。
冷谓心中一痛,却见吴蕙眼中又是滴滴珠泪滑落,从眼中流出,从脸上划过,滴滴落在桌子上,吴蕙却似乎浑然未觉。
冷谓心中大痛。
美人卷珠帘,深坐颦蛾眉。
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她为什么哭?
想的又是谁?
恨的又是谁?
冷谓呆住,一时痴了,眼泪也不由自主流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冷谓回过神来,心意已决。轻轻堵上窗户纸上那个破洞,一闪身,出了院子,纵身奔行,不一会便到了司令部门口。
站岗的战士看到他又回来,不由得都是一愣,冷谓面无表情,微微点头。走进院中,穿着屋中灯还亮着,鲁胜还站在陈中,冷谓点了点头,鲁胜微微一笑。
冷谓快步走到门口,听到屋内传来陈中华的声音:“现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