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清喝道:“你算什么东西,谁要你让!”说着话,抢步上前,劈面一掌击去。
莫云斜退一步,抬手一掌向丁清手腕切去。
吴蕙沉声喝道:“住手!大敌当前,你们还在窝里斗,太不像话!”
二女恍若未闻,只见丁清改掌为拳,迎向莫云掌心。
莫云娇叱道:“来得好!”掌心发力,迎了上去。
啪地一声,拳掌相交,二女都是身子一震,各退一步,瞪眼看着对方,满脸杀气,同时发出一声娇喝,扑向对方。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从天而降,落在二人中间,左手一把拉过丁清,护在身后,右手抓住莫云手腕,喝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这里胡闹!”
看到这身影,听到这声音,吴蕙心中一片喜悦:“来了,终于来了!”
来人正是冷谓。
冷谓来到厅前,远远看到三个女人在那里说话,悄悄过去,隐身厅后,听到了三人说话,又听到莫云和丁清要比试功夫,而将自己作为赌注,不由得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似乎还有一丝自得。正欲现身,忽听吴蕙说她也要参加比试,不由得一惊,心中一时茫然,接着又听到吴蕙说出那番话:“我对他是真心喜欢,我相信,他对我也是有感情的。而且我未嫁,他未娶,我当然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
听到这话,冷谓心头一震,更是茫然,怔怔发呆。等他回过神来,三女已经去了演武场。
冷谓本来想现身阻止莫云和丁清二女相斗,此刻忽然加入了吴蕙,不由得心中一动,倒要看看此事会如何演变。当下悄然跟在身后,藏起身来,静静看着。
看到莫云和丁清先后演示枪法,微微点头。他是何等样人,这两个女子的枪法虽然不赖,可是在他眼里实在是小儿科,不值一哂。
等到吴蕙出手,拿出了一把小手枪,冷谓一看,正是自己送给她的那把枪。可是那把枪里明明只剩一颗子弹了,吴蕙说,是她留给自己的,假如有一天,到了最危急的关头,她会用这把枪,这最后一个子弹结束自己的生命,宁死也不当俘虏。她既然存了此心此意,这把手枪和这颗子弹就对她有着特殊的意义,吴蕙一向冷静从容,又如何会用这把枪,这颗弹,去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
冷谓心中疑惑,接着又听到吴蕙说她要这把枪打空中高飞的两只大雁,不由得大吃一惊,如此难度,便是自己,也是不易,吴蕙又如何做得到?难道自己看走了眼,吴蕙枪法如神,自己一直没发现?可即便如此,她手中的手枪,射程也打不到这么远,而且她只有一颗子弹,又如何能同时打中两只大雁?难道她真能做到一箭双雕,一枪二鸟?
正在疑惑间,忽然远远瞥见远处草丛中亮光一闪,冷谓久在军旅,立时意识到那是狙击步枪瞄准镜的反光,心中一动,接着就看吴蕙抬手举枪,又听到两声枪响,心念电闪,登时明白过来,不由得笑了,暗赞吴蕙聪明。
只见远处草丛中衣角一闪,一个人影悄然隐去,看身形,依稀便是杨凡林的样子。
原来,吴蕙为了阻止二女相斗,不得已说自己也要加入比试。她刚才看过莫云的出手,知道丁清要想赢了莫云,实在不易。倘若丁清输了,莫云势必更加得意,一定会坚持非要在今天拜堂成亲,那可大事不妙。而且,她心中绝不愿意莫云和冷谓成亲。因此她决意出手,阻止事态发展。
吴蕙暗中让杨凡林带着狙击步枪,藏在草丛中,等到自己作势开枪的时候,杨凡林同时动作,用狙击步枪打下两只大雁。
就在莫云和丁清先后出手,显露枪法的时候,吴蕙悄悄摸出那把手枪,退出枪里最后一颗子弹,小心藏在身上。
等到吴蕙出手的时候,她的手枪里已经没有一颗子弹,她只是作势扣动扳机,而杨凡林同时用狙击步枪开枪。
杨凡林果然没有让她失望,杨凡林本就是特种兵出身,这种事情,对他而言,可以说易如反掌。
吴蕙露了这一手,莫云和丁清不知原委,自然是目瞪口呆,自愧不如,一时无语。
吴蕙怕二女看出破绽,为了分散二女心神,让她们不能发现破绽,加之她心中本来一时有所感悟,念了那首元好问的。
吴蕙吟出这首词,一下子引起了二女心声共鸣,自然无暇顾及其他,当然也就没有发现吴蕙玩的把戏。
而冷谓身在局中,被众女喜欢,甚至成为她们的赌注,自然也是心有所触,一时茫然。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听到这一句,教他如何不茫然?
而吴蕙知道,再比下去,莫云拳脚兵器,样样都胜过自己和丁清,不能玩下去了,而且大敌当前,也没有时间再玩下去了。
杨凡林悄悄从草丛中爬出来,又回到庭前,假装从山下回来,说是山下发现大批鬼子,吴蕙说不能再比了,要赶快想法迎敌。莫云和丁清自然无话可说。
这都是吴蕙事先和杨凡林商量好的。
冷谓何等聪明,看到这一切,登时明白吴蕙的一番苦心,不由得心中又是佩服,又是感动。
此时再仔细一想,一下子明白了吴蕙为什么要带着特战队来到莫家寨,明白了陈中华和苏宇成和意图,一是接应自己和莫氏族人撤离,二是要吸引鬼子注意力,为主力部队寻机歼敌创造战机。
这当中原委,说来话长,其实也只是一闪念而已。
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