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护士走过来,进了手术室。
冷谓心中忧急,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负手而立,盯着窗外院子。
手术室门开了,冷谓霍然转身,疾步走过去,只见一个医生走了出来。
冷谓双手垂下,略微躬身,沉声道:“辛苦了!”
那医生摘下口罩,点头道:“伤员手术很成功,好好休息就没事了。只是”
冷谓一惊,道:“您说什么?”
那医生道:“很奇怪,按说伤员手术以后应当恢复神智,可是他现在还是昏迷不醒,这个”
冷谓放下心来,他心中雪亮,知道是自己点了那个战士的晕穴和哑穴,怕他万一出声,露出破绽,因此他现在还是昏迷不醒。
冷谓面色沉重,沉声道:“医生,是不是他失血过多,身体虚弱,因此才昏迷不醒?”
那医生点点头道:“是的,多半是这样,等他出来,你们照顾他好好休息,安心静养,过段时间就能完全康复了。”
正说着,门开了,几个护士推着手术车出来,冷谓急忙迎上前去,林怀忠和宁燕儿跟着围了上去。只见那个战士脸色苍白,双目紧闭。宁燕儿伸手在他鼻子上一探,只觉他鼻息沉沉,呼吸均匀,放下心来,冲冷谓点点头。
那医生道:“请你们跟着护士,送他去病房休息。”
冷谓微微躬身道:“多谢了!医生,麻烦您跟我来一下。”那医生跟着他走到一边。
冷谓压低声音道:“医生,他不能住院,他是我派出去的侦察兵,掌握着敌军重要情报,我们要带他马上赶回前线,等他一醒,我们要根据他的情报作出战斗部署。请您给他开些药,我们带上,在路上照顾他。麻烦您了!”
那医生点头道:“我的明白。”说完,走回去,对那几个护士说了几句话,一个护士递上手里的一个夹子,那医生取下笔,写了几行字。那护士接过来。冷谓冲宁燕儿使个眼色,宁燕儿跟着那护士去了。
冷谓和林怀忠跟着那几个护士,推着担架车到了院子,只见几个医生护士抬着几个大箱子,龟井怀里也抱着一个大箱子,往自己开来的那辆车上装。酒井太郎站在院中指挥。
冷谓上前道:“酒井院长,多谢了!”
酒井太郎满脸笑容,道:‘长官,您要的东西我都给您准备好了。”一转头,看到担架车,不由得一怔,道:“长官,您这是”
冷谓知道酒井太郎心中疑惑,微微躬身道:“谢谢您。这个伤员掌握着有关新四军游击队的重要军事情报,军情紧急,不敢耽误,我们必须马上赶回前线。”正说着话,宁燕儿急匆匆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盒子,看到冷谓,点了点头。
杨凡林正背着那个战士去驾驶室,冷谓喝道:“慢着!”走过去,双手接过那个战士,俯身轻轻放在担架车上,双手抓起担架车,退后一步,纵身轻轻一跃,便上了后面车厢,将担架车轻轻放在车厢里,顺手在那个战士肩头轻轻一拍,一股大力涌出,那战士穴道登时解开,俄顷之间,悠悠睁开眼睛,看到冷谓,嘴动了两下,冷谓冲他摆摆手,那战士会意,闭紧了嘴。冷谓微微一笑,转身一跃下了车厢,脸不红,气不喘,神定气闲。
酒井太郎和龟井还有那些医生护士都看得呆住了,半天合不拢嘴,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冷谓冲酒井太郎略一躬身,转身冲宁燕儿使个眼色,宁燕儿会意,走过去,爬上后车厢。冷谓一挥手,林怀忠转身登上驾驶室。
冷谓看着龟井,沉声道:“走!”
龟井急忙跑到摩托车前,上了车,一发动,冷谓快步过去,跳上摩托车,一只手往前一指。龟井不敢怠慢,开车便走。林怀忠开车跟在后面,一前一后,一溜烟出了医院,向着城门口方向驶去。
冷谓面无表情,坐在摩托车上。刚转过一条街道,只见前面出现大批鬼子,前面好几辆摩托车汽车,后面是大队的鬼子步兵,足足有五六百人。
龟井急忙停下摩托车,向冷谓ji道:“长官,松本大队长来了,我们”
冷谓眼见情况突变,沉声道:“松本大队长?”
龟井道:“是的,松本明达大队长!”
冷谓一副眼睛一亮、恍然大悟的样子,大笑道:“松本明达,原来是他,老同学啊,快,迎上去,好多年没见面了,我要见他!”
龟井本来是把守哨卡,此刻跟着冷谓来到城里,可以说是擅离职守,心中正害怕上司责罚,此刻听到冷谓这么说,不由得喜出望外,心道:“这下好了,我是给大队长的同学帮忙,他总不能再责罚我罢?”当下精神一振,大声道:“嗨!”开着摩托车迎了上去。
冷谓不待摩托车停下,纵身跳下车,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摆动,大声道:“松本君,松本明达,是我,我来看你了!”
那鬼子队伍正在行进,最前面一辆汽车上的鬼子司机突然看到一辆摩托车斜刺里驶来,挡在路上,又看到龟井少尉骑在摩托车上,接着看到一个日军中佐下了摩托车,挡在路中间,又听到他大声喊着大队长的名字,不明就里,心中惊疑,急忙停下车,后面鬼子车辆队伍跟着停下。
一个鬼子中尉刚跳下车,冷谓大声喝道:“你的,快去给松本君通报,就说他的老同学来看他了!”那鬼子中尉一愣,正想说话,龟井停好车,跑了过来,立正敬礼道:“报告长官,这位长官是松本大队长的同学,要面见大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