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萧萧,飞雪飘零。
一望无际的平原上,两个人纵马驰来。
吴蕙勒住马,伸手接住一片雪花,托在手中,凝视着。
冷谓纵马自后赶来,停下马,笑道:“好大的雪!”
吴蕙道:“是啊,好大,好美,很久没有下雪了。”
冷谓道:“你喜欢下雪?”
吴蕙轻声道:“雪中的世界多好啊,纯洁秀丽,我喜欢。小时候,每次下雪,我都要爸爸陪着我堆雪人,打雪仗。”
冷谓望着她,没有说话。
吴蕙转过头,看着他,轻声道:“你是哪里人,你们那里经常下雪吗?”
冷谓笑道:“怎么,查户口么?”
吴蕙微笑道:“我只是随便问问,你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也由得你。”
冷谓笑道:“我们那里经常下雪,大雪,比这还大。”
吴蕙喜道:“真的吗?太好了,你的家乡真美。”
冷谓笑道:“当然,你若喜欢,等有机会我带你回我的家乡,你喜欢堆雪人,我便陪你堆;你喜欢打雪仗,我也陪着你。”
吴蕙眼中闪出亮光,仿佛很欢喜,忽地脸一红,低下了头。
冷谓看她脸红,忽地察觉到自己此言不妥,心中忐忑,心道:“怎么总管不住自己的嘴,老是胡说八道,一不小心就秃噜,稍不留意就冒泡。只盼她不要误会生气才好。可她又为什么脸红?难道......”
吴蕙听他不说话,抬起头,道:“你属啥?”
冷谓正在想心事,脱口而出:“虎。”
吴蕙看着他,点点头,微笑不语。
冷谓嘻嘻道:“怎么了,老看着我干嘛?人家会害羞的。”
吴蕙抿嘴微笑道:“你属虎,今年23岁,对不对?”
冷谓一呆,忽地醒悟过来,道:“不是的,刚才说到家乡,我想到了老虎,我给你说,我们家乡有老虎,可好玩了......”
吴蕙看着他:“编,接着编,那你到底属什么?”
冷谓笑道:“我......”一边说,脑子急速转动,心中盘算:“对了,昨夜我说自己今年三十二岁,那应该是属什么?”
吴蕙微笑道:“怎么,一时半会算不清楚,要不要我帮你算算?”
冷谓被她当面揭穿,脸上红了一下,呐呐无言。这对于他来说,可是从所未有之事,他向来是放荡不羁,脸皮又厚,从未有今日之尴尬。
吴蕙嫣然一笑:“一个人说一句瞎话,就要记住自己是怎么说谎的,还要想一万句假话来圆谎。下次说话之前,一定要想好了再说。”说罢,驱马便行,疾驰而去。
冷谓凌乱。
在雪中。
好一阵,眼见远处吴蕙转过一个弯子,看不到人影,急忙驱马自后赶上。
就在此时,忽然听到前面几声枪响,一惊之下,催马急行。
枪声更是密集,又听到汽车声,摩托车声,大部队行军的脚步声。
冷谓大惊,挥鞭打马,转过弯子,只见远处黑压压的都是鬼子,十几辆摩托车在前开路,跟着是几十辆汽车,后面数不清的鬼子步兵,追着两个骑马的人,摩托车上的鬼子用机枪扫射,朝着自己这个方向追击而来。那俩人穿着便衣,一边跑,一边回身开枪还击。一人中弹,身子摇摇晃晃,从马上摔落下来,紧接着那马一声长嘶,倒地死去。另一人红了眼,大叫一声,拼了命射击。
吴蕙掏出枪,骑着马迎上去,抬手一枪,头一辆摩托车上的鬼子射手登时毙命,吴蕙又是一枪,那辆摩托车的鬼子司机头部中弹,摩托车失控,方向一偏,车头歪着,倒在路上。
那骑马的汉子正向鬼子射击,听到背后枪响,看到眼前这情形,回头一看,开枪的却是一个骑马的鬼子军官,不由愣住。
吴蕙大声喊道:“中国人,自己人!”一边喊,一边开枪,又有一辆摩托车上的鬼子司机中弹,车头一歪,翻倒在地。那摩托车上鬼子射手爬起来,抱着机枪拼命扫射。就在这时,身后一声枪响,一颗子弹飞出,那鬼子射手眉心裂了一个血洞,倒在地上。却是冷谓已然赶到,开枪击毙鬼子。
那人听到吴蕙喊话,看到又有一个穿着鬼子军服的人赶来向鬼子开枪,反应过来,急忙跳下马,去救同伴,只见他胸部鲜血直流,受了重伤。
冷谓扫了一眼,一边开枪射击,一边大声道:“快带他走!”
那人喊道:“不,一起打鬼子!”
冷谓怒喝道:“娘的,带着你的人,快给老子滚!”那人恍若未闻,一枪打死了一个鬼子。
冷谓大怒道:“快滚,不然老子就被你们害死了!”
吴蕙喊道:“你快带他走,我们自己能脱身,不然大家都跑不了!”
那人一咬牙,抱起那人,翻身上马,大声道:“多谢!”驱马便跑。
冷谓朝着吴蕙大吼一声:“你也走,你们都给老子滚!”吴蕙理也不理他,只顾开枪射击。
冷谓抬手啪地一枪,打中最前面那辆汽车油箱,只听轰地一声,油箱爆炸,那辆汽车登时淹没在一片火海之中。车箱里的鬼子哇哇叫着纷纷跳下车。
冷谓啪啪啪三枪,一连打中了三辆摩托车的鬼子司机,欲再射击,枪里却没了子弹。一咬牙,将手中枪一扔,驱马上前,俯身操起刚才那几人掉在地上的枪,双枪在手,同时开枪,只听一连串枪响,剩下的摩托车上的鬼子司机接连中枪毙命,摩托车倒了一地,挡住了道路。
这时,一个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