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谓一拉吴蕙,用日语道:“敌人就在那边,快,咱们抢在前面,立功大大的!”声音略微大了一些,故意让那几个鬼子听到。那几个鬼子一听,哪里还有丝毫迟疑,生怕被别人抢了功,人人奋勇向前,抢在冷谓和吴蕙前面,扑上前去。
眼看那几个鬼子扑到那两个鬼子尸体前面,冷谓掏出腰间手雷,拉了弦,扔出去,只听砰地一声巨响,登时血肉横飞,又引爆了那几个鬼子身上挂着的手雷,接着又是几声巨响。
鬼子们听到爆炸声,纷纷围拢过来。冷谓操着日本话大叫:“快,敌人在这里!”那些鬼子蜂拥而来。冷谓一把抱起吴蕙,就向山下跑,大叫道:“快,他受伤了,快救人!”口中叫着,脚下不停,一溜烟跑下山来,只见山下停着一辆汽车,还有几辆摩托车。一个鬼子军官举着望远镜,站在一辆汽车前。旁边有几个鬼子,跟前有一部电台。
冷谓跑过去,用日本话大声叫道:“长官,他受伤了!”脚下一个踉跄,扑倒在地,在吴蕙耳边低声道:“趴在地上别动!”说着话,爬起来,跌跌撞撞跑到那鬼子军官面前,大声道:“报告长官,敌人已经被我军打死了!”那鬼子军官大喜道:“呦西!”说时迟,那时快,冷谓纵身飞起,手中刀光一闪,那鬼子军官喉头中刀,立时毙命。接着反脚一踢,踢中了那鬼子报务兵胸口穴道,登时动弹不得,身形闪动,一刀一个,剩下的那几个鬼子兵纷纷倒地毙命。
吴蕙趴在雪地上,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一切便已结束。
一眨眼。
只是一眨眼。
吴蕙只觉呼吸停顿,喘不过气来,咬咬牙,爬起身,跑过来,冷谓看她过来,叫道:“快去扒两身干净的鬼子衣服,去那辆汽车上等我!”说着,走到那报务兵面前,伸指解了他穴道,手一抬,冰冷的刀锋抵在他喉头,用日本话冷冷道:“发报,我说,你发!”那报务兵脸色惨白,傻愣愣看着冷谓。冷谓手中一紧,刀锋划过,那报务兵脖子上登时出现一道血痕,鲜血慢慢流出。那报务兵哼了一声,闭上了眼睛,动也不动。
冷谓冷笑一声,一脚将他踢倒在地,刀光一闪,划开了他裆部,冰冷的刀锋抵在他下体,冷冷道:“好,有骨气!我不杀你,就割了你这个玩意,留你一条狗命!”那报务兵登时面无人色,再也忍不住,颤声叫道:“我发!”冷谓冷笑一声,一把提起他,丢在电台旁边。那报务兵心胆俱裂,急忙打开电台,双手按键,冷谓冷冷道:“我部奉命追击敌人,发现天马山上隐藏有大批敌军,人数约有两个团,伪装成我大日本皇军,我部现已陷入重围,固守待援,恳请长官火速回兵救援,里应外合,聚歼敌军!天皇万岁!”
那报务兵手指颤动着发完电报,瘫倒在地。冷谓嘿嘿一笑,刀光一闪,那报务兵登时死去。抬头一望,只见山上的鬼子抬着几具尸体,蜂拥下山。冷谓急忙拉着吴蕙跳上一辆汽车,开车就跑。吴蕙叫道:“方向不对!”冷谓笑道:“我还没玩够,好戏在后头!”后面那些日本兵跳上汽车、摩托车,哇哇叫着追上来。
冷谓开车疾驰,只见前面远处大批日军疾行而来,摩托车开道,汽车随后,后面是大批鬼子步兵。冷谓笑道:“好戏上演了!快,你倒在座位上,假装昏迷!”吴蕙急忙闭上眼,倒在座位上。
冷谓开车迎上前,停在路边,打开车门,捂着胸口跳下车,指着后面那些追击的日军叫道:“快!敌人伪装成皇军,就在后面!”对面那些鬼子兵早就得到长官命令,知道有中国军队伪装成日军,因此才回兵而来。此刻看到面前出现大批穿着日军军装的鬼子兵,以为是中国军队,急忙停下队伍,架起机枪。冷谓冲过去,抢过一挺机枪,抱起来,对着后面追来的日军狠狠扫射,口中大叫:“打!他们是支那军队,快打,狠狠打!”那些日军慌乱之中,哪里还辨得出真假,纷纷跟着开枪。那些追赶的日军看到是自己的部队来了,毫无防备,一时之间被打得蒙头蒙脑,糊里糊涂,死伤无数。
冷谓抱着机枪,回身跳上汽车,大声道:“大功告成,快跑!”说着开车就跑。两队日军正在狗咬狗,哪里有人顾得上管他。冷谓开车跑出老远,听到后面枪声停了,笑道:“喂,你说,是后来的鬼子赢了,还是追咱们的鬼子死光了?”吴蕙笑道:“就会说废话,后来的鬼子赢了,当然追咱们的鬼子就死光了,那不一回事么?”冷谓哈哈大笑道:“不错,说的是!看来是我老了,糊涂了,不中用了。”
吴蕙微笑道:“要我说,鬼子多半已经反应过来,马上就要来找咱们算账了。”冷谓大笑道:“不会。鬼子有军令在身,要赶着去攻打南京,根本顾不上咱们。对他们而言,咱们只是癣疥之痒,小插曲,毛毛雨,他们断不会因小失大,误了军令。我猜他们最多骂几句巴格,气破了肚子,活该!”吴蕙探头出去一望,只见后面果真并无鬼子追来,回头微笑道:“就你聪明,鬼子一举一动就像受你指挥一般,步步都在你算计之中。”冷谓嘿嘿一笑,道:“喂,我兜里有烟火,快给我点支烟!”吴蕙微微一笑,从他兜里掏出烟火,抽出一支塞到他嘴里,给他点燃了。冷谓笑道:“谢谢。”吴蕙侧头定定望着他。
冷谓笑道:“怎么了,干嘛这么望着我?不知道人家会害羞么?”吴蕙抿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