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光惠子一呆,抬起头,静静望着冷谓。
冷谓沉声道:“你们日本人坐井观天,夜郎自大,数典忘祖,妄自尊大,骄傲蛮横,甚至呵佛骂祖,背祖弃宗,竟敢侵略我堂堂华夏,绝不会有好下场!”
重光惠子呆呆跪着,脸色苍白,默然无语。
冷谓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接着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在茶壶上一弹,只见茶壶中一股水柱激射而出,注入冷谓的茶杯,刚刚到了七分的样子,戛然而止,没有多出一点,更没有洒落一滴。
重光惠子一下子呆住,怔怔望着眼前茶杯,良久,抬起头,定定望着冷谓,眼睛里满是爱慕。
冷谓恍若未觉,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放下杯子。
重光惠子凝视着冷谓,柔声道:“你教我茶道功夫,好么?”
冷谓摇摇头,沉声道:“你学不来的。我们把茶艺叫茶道,道是什么,是道理,做人做事的道理,是要用心去悟的,而你们日本把茶道叫做茶艺,艺是技艺,是学的,练的,拿来用的,用来表演的,这当中就差了十万八千里,你们忘了根本,捡了芝麻丢了西瓜,舍本而逐末,岂可得乎?”
重光惠子痴痴望着冷谓,眼神如痴如醉,轻声道:“我不回日本了,我要跟着你,你教我,好吗?”说到这里,身子前倾,眼神热切,定定望着冷谓。
冷谓摇摇头,淡淡道:“好了,别说傻话了,你是日本人,我是中国人,现在我们两国正在打仗,你死我活,这个永远没法子改变。你早些回日本去,好好生活,再也别到中国来了。”
重光惠子一下子僵住,颤声道:“什么你死我活,难道就没有法子化解么?”
冷谓冷冷一笑,没有说话。
重光惠子呆了半晌,咬咬嘴唇,低下头,轻声道:“请您稍做,我去煮饭。”
冷谓站起身来,淡淡道:“不必了,我要走了,再见!”说罢,转身向衣架走去。
重光惠子一下子站起身来,疾步上前,拉住冷谓的胳膊,定定望着他,淡淡道:“你怕我在饭菜里放毒药么?”
冷谓摇摇头,伸手去拿衣架上的风衣。
重光惠子挡在衣架前,伸出双臂,挡住冷谓。
冷谓急忙缩手,沉声道:“你......”
重光惠子定定望着冷谓,咬着嘴唇道:“吃饭!”
冷谓看她目光坚定,语气不容拒绝,迟疑一下,点了点头。
重光惠子大喜,登时笑逐颜开,嫣然道:“那你去沙发上坐着,乖乖等着,马上就好!”
冷谓点点头,回到沙发上坐下。
重光惠子望了一眼冷谓,转身走去,忽地停下脚步,快步走到沙发前,望着冷谓,咬唇道:“把你身上衣服脱了!”
冷谓一怔,道:“你......”
重光惠子脸上一红,咬着嘴唇道:“你想什么呢,我让你把身上衣服脱了,给我拿走,免得我去煮饭的时候,你偷着跑了!‘’
冷谓哭笑不得,叹口气道:“就算我要走,阿虎能答应么?”
重光惠子噗嗤一笑,红着脸嗔道:“就凭你的本事,阿虎能拦得住你么?何况......”说到这里,脸上更是一片潮红,低下头去。
冷谓心中不解,微笑道:“何况什么?”
重光惠子鼓足勇气,抬起头,望着冷谓,咬唇道:“我给阿虎说了,你是男主人,我是女主人,我们俩的话,它都要听,你......”
冷谓呆了一下,摇摇头,苦笑道:“好,我答应你,不走!”
重光惠子眼中闪着喜悦的光芒,凝视着冷谓,微笑道:“真的么?你不许骗我!”
冷谓微笑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重光惠子嫣然一笑,抿嘴道:“你不是君子,你是小狗!”说罢,瞟了冷谓一眼,转身就走。
冷谓看着重光惠子离去,摸出烟来,点燃一支吸着,心中沉吟:“这个女子是日本外相重光葵一的侄女,他的叔叔就是重光葵一的弟弟,却不知他的叔叔叫什么名字?他到底和x5计划有什么关系?这个x5计划到底是什么内容,又是个什么样的阴谋?”苦思冥想,始终不得要领。
冷谓抽着烟,望着眼前袅袅烟雾,陷入沉思:“有一点是明确的,这个时候,日本外相重光葵一的弟弟忽然来到中国,绝不会是无缘无故,心血来潮,一定是身负什么重要使命。眼下毫无头绪,只有从重光惠子身上入手,或许能发现端倪,找出线索,破解x5计划的秘密,阻止日本鬼子的阴谋。”
冷谓沉思半晌,不觉有些困乏,他昨晚半夜才回到住处,今天又在梅机关门口和日军上海驻屯军军营前潜伏了一整天,难免有些劳累,靠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开始打盹。
忽然感觉身旁与有人,冷谓一惊而醒,一下子坐起身来,睁开眼睛,只见重光惠子手里拿着一个毛毯,站在面前。
冷谓揉揉眼睛,淡淡道:“对不起,不好意思,睡着了。”
重光惠子微笑望着冷谓,柔声道:“你困了,就上楼上去睡,等会饭好了我叫你。”
冷谓摇摇头,沉声:“不,不用了,我就是一时困乏,没事的。你去忙罢。”
重光惠子放下毛毯,坐在沙发上,望着冷谓笑道:“我没事了,菜已经做好了,要等一会,饭就好了。”
冷谓点点头,笑道:“你做饭真快,厨艺也一定不错。”
重光惠子抿嘴笑道:“必须的,要不然,怎么侍奉主人?”说着脸上一红,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