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蕙一把拉着冷谓,急道:“你快去看看莫姑娘,她受伤了!”
冷谓大吃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见一个人奔出屋来,大声哭叫道:“李大哥,李大哥,你快来看我们小姐,她......”说着,大声哭了起来。火光下,只见那人正是莫彩。
这一惊非同小可,冷谓身子一闪,旋风般扑进屋里,只见莫云躺在地上,全身是血,面白如纸,胸口上包着一节衣布,鲜血不停渗出来。
莫云看到冷谓进来,眼里闪着亮光,挣扎着叫道:“你......”
冷谓一扑而至,手指如风,一连点了她身上数处穴道。
吴蕙和莫五莫彩奔进屋中,吴蕙急道:“莫姑娘被鬼子手雷炸伤了,伤在胸口上,我扯了衣服给她包扎了,可是......”
冷谓一咬牙,抱起莫云,大声吼道:“走!”抱着莫云奔出屋子,一眼扫见街边停着一辆鬼子汽车,大声叫道:“快上车!”疾奔过去,一跃上了后面车厢。
这时远处汽车摩托车声越来越近。
此刻已是间不容发,刻不容缓!
吴蕙等人疾奔过来,冷谓一手抱着莫云,腾出一只手,拉着莫彩上了车,将莫云塞到她怀里,沉声道:“照顾好她!”转身伸出双手,一手一个,拉着吴蕙和莫五上了车。停也不停,跟着一跃下车,奔过去,从几个鬼子尸体上摸出几颗手雷揣在怀里,奔到驾驶室前,一把拉开车门,跳上车,开车就走,向着鬼子过来的相反方向疾驰而去。
雨还在下着。
冷谓开车刚走,一队鬼子汽车摩托车就到了屋子前停下,一个鬼子军官从一辆汽车上跳下,大声道:“一小队追击那辆汽车,其他人下车,仔细搜索,莫要中了敌人调虎离山之计!”鬼子兵大声答应,几辆摩托车汽车朝着冷谓开车离去的方向追去,其余鬼子纷纷跳下车,端着枪,四下搜索着。
冷谓开车疾驰,在街道上七拐八拐,眼看后面鬼子汽车摩托车紧追不舍,摩托车上的鬼子挺着机枪追着冷谓的汽车不停扫射,车厢里的鬼子兵端着枪不停开枪射击,子弹嗖嗖飞来。
吴蕙和莫五伏在车厢里,开枪还击。
莫彩蹲坐在车厢角落里,紧紧抱着莫云,眼睛望着她,泪流满面,不停叫道:“小姐,小姐,你快醒醒,醒醒!小姐......”只见莫云双眼紧闭,脸色惨白,呼吸越来越是微弱。
莫彩大哭道:“小姐,小姐!”
冷谓开车疾驰,在驾驶室里听到莫彩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心中忧急如焚。
此刻追在后面的鬼子有几十个,留在那座房子那里的鬼子更多,他们待会再追上来,再加上城里到处都是鬼子,到时候只怕自己这几个人插翅难逃。
最重要的是,莫云身负重伤,必须尽快找个地方医治,时间不允许自己耽误,根本就没时间和鬼子纠缠。
可是这里是上海日占区,到处都是日本人,医院也都是日本控制的,哪里能找到地方去救治莫云?
就在这时,只听前面远处传来车响声。
冷谓心中暗叫一声苦也,前面一定是鬼子赶来堵截,此刻身处虎穴,后有追兵,前有阻敌,真是无路可去。
必须当机立断!
冷谓急打方向盘,眼看前面到了一个地方,心念一动,开车疾驰,拐进一条街道,奔驰一会,又是一个转弯,拐进一条狭窄的街道,一拐头,将车辆横停在街道口,一把拉开车门,跳下车,奔到车后,一跃上了后车厢,顾不上和吴蕙等人说话,伸手从莫彩怀中接过莫云,一跃下车,沉声道:“快下车,跟我走!”
吴蕙和莫五莫彩跳下车,跟着冷谓向街道深处奔去。
只听身后汽车摩托车刹车声一片,停在街口,被冷谓的汽车横在街道口,挡住去路,鬼子们纷纷跳下车,哇哇大叫着追来。
吴蕙和莫五莫彩转身开枪射击。
只见冷谓一手横托着墨云,腾出一只手,从怀里摸出手雷,用牙一咬引信,向身后鬼子丢去。只听轰地一声巨响追在最前面的几个鬼子被炸得血肉横飞。冷谓一颗颗丢出手雷,爆炸声一声接着一声响起,鬼子们一个个被炸得飞上了天,死伤一片。
冷谓沉声喝道:“走!”双手托着莫云的身子,奔行如飞。
吴蕙和莫五莫彩紧紧跟在冷谓后面,跟着他跑出了街道,又跑过一条街,到了一座楼房前停下,只见院子铁大门紧锁,屋子里亮着灯。
冷谓沉声道:“你们在门口等着我!”只见他抱着莫云,跃身而起,轻飘飘越过围墙,轻轻落在院中。
那懒狼狗刚叫出一声,看到冷谓,急忙摇着尾巴,躲在一边。
它在冷谓手下吃了几次大亏,早就怕得要命,更何况主人已经给它交代过了,而且这几天它眼见主人和冷谓甚是亲密,哪里还敢多事,当下乖乖躲在一边,哼也不哼一声。
冷谓一个箭步冲上台阶,伸出胳膊在屋门上碰了一下,沉声道:“快开门!”
屋子里一个声音惊喜叫道:“你回来了?!”只听脚步声急响,紧接着门开了,重光惠子披着衣服,站在门口,一眼看到冷谓怀里抱了个血人,站在门口,不由得惊叫道:“怎么了?”
冷谓迈步进屋,沉声道:“快去开门,让外面的人进来,有人追我们!”
重光惠子一怔,叫道:“好!”急忙取了钥匙,奔出屋去。
冷谓站在那里,怀中抱着莫云,一只手掌托着她,一只手掌抵在她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