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谓缓缓转身,微微一笑。那守门的日军少尉跑上前,敬礼道:“报告宫本中佐,这是宪兵司令部的宫泽中佐,奉命往前线运送武器弹药,卑职刚刚放行。”
那日军中佐跳下摩托车,走过来,盯着冷谓,沉吟道:“阁下是宪兵司令部的,往前线运送武器?”冷谓点头道:“不错。”那日军中佐上下打量冷谓,眼中闪出狐疑的光,扫了一眼车上低头坐着的吴蕙,哼了一声,转过身,走到车后,用手里的战刀去挑后厢车门。
就在此时,冷谓心念电闪,暗叫:“糟糕!错了,大错特错!宪兵是维持城内治安的,不是野战部队,该死,百密一疏!”一念及此,所幸其余车辆已然出城,真是不幸中的大幸。这当口再也不容犹豫,飞身上前,半空中反脚将那日军少尉踢飞,一掌向那日军中佐军官劈去,谁知那军官早有防备一般,脚下一滑,闪身躲开,手中战刀出鞘,头也不回,劈向冷谓,势道凌厉。冷谓猝不及防之下,险被劈中,急忙闪身,后退一步。不由大惊,万没想到眼前这鬼子军官竟然早有防备,而且身手竟然如此了得。这时已然不容迟疑恋战,幸好此时城门还开着。冷谓蓦地里大喝一声,拧身飞起,如箭离弦,跃到车前,跳上车,一发动,猛踩油门,疾驰出城。后面枪声响起,接着汽车声、摩托车声响起一片,鬼子哇哇大叫着追来。
冷谓开车疾驰,口中叫道:“你告诉那些司机去什么地点?”吴蕙叫道:“西南方向,咱们的部队在那里接应!”冷谓一打方向盘,向东北方向驶去。吴蕙叫道:“错了,你......”随即明白他意思,住口不说。耳听后面子弹嗖嗖飞来,吴蕙握紧了手里的枪,探身出去,手一甩,啪啪啪一连三枪,一枪打中了最前面的摩托车的司机,另一枪打中了摩托车上的鬼子机枪手,第三枪打中了紧随在后的汽车司机,三枪都是正中眉心,那三个鬼子登时毙命,摩托车翻倒在地,汽车头一偏,停在路上。
冷谓一边开车,一边笑道:“好啊,了不起,没想到你还是神枪手,看来不用我出手了。什么时候教教我行不?”吴蕙没想到他这时候仍然是谈笑风生,不禁佩服他胆气,微笑道:“班门弄斧,比你肯定差远了,什么时候也让我见识见识你的枪法,学习学习。”冷谓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此时已然离城甚远。耳听得后面车声一片,鬼子越追越近,枪声密集,打在车身上,啪啪作响。冷谓猛踩油门,沉声道:“咱们这是重车,跑不快的,鬼子定然能追上咱们。”吴蕙点头道:“咱们引开了鬼子,同志们就安全了。”正说着,只听后面轰然一声炮响,冷谓叫道:“他娘的小鬼子,怎么还用上掷弹筒了?”正骂着,只听又是几声炮响,炸在车旁,气浪将车身震得猛颠了一下。冷谓一打方向盘,斜刺里拐弯,向山野之中驶去。
眼看前面远处影影绰绰一座山峰,冷谓叫道:“乖乖,有救,那是什么地方?”吴蕙探身出去,又开枪打死了两个鬼子,大声道:“前面就是佘山。”正说着话,后面一颗流弹飞来,贴着吴蕙耳边飞过,只见她脸上登时划出一道血痕。接着又是一颗子弹飞来,打在吴蕙右胳膊上,吴蕙闷哼一声,手一松,枪掉了,收身回到车内,捂着胳膊,靠在座位上,鲜血不住流出。
冷谓一手开车,另一手拔出腰间枪,探头出去,啪啪两声,一枪一个,追在最前面的一辆摩托车上的两个鬼子登时毙命,摩托车失去控制,冲向一边。借着摩托车前的灯光,冷谓看到了后面紧跟着的一辆鬼子汽车,一抬手,啪地一声,子弹向鬼子汽车油箱飞去,只听轰地一声,油箱爆炸,火光冲天而起。
冷谓回身放下枪,一手开车,另一手撕开自己胸前衣服,探手进去,撕下一块内衣布,丢给吴蕙,沉声道:“快包上!”眼看前面已到了山前,冷谓猛踩油门,路上不平,坑坑洼洼,满地都是石头土块,车辆高低起伏,不停上下颠簸,左右摇摆。看看到了山根下,冷谓一踩刹车,叫道:“快,你快往山上跑,抄近路从另一侧下山,我拦住鬼子!”吴蕙已然包扎了胳膊,看他一眼,沉声道:“不!”
冷谓瞪她一眼,跳下车,冲到车后,飞身上了后车厢,抱起一挺德式机枪,突突突,机枪冒出一串火舌,喷向后面追来的鬼子摩托车,汽车,只见车上鬼子纷纷毙命,摩托车翻倒一地,汽车司机毙命,汽车横停在地上。那些鬼子哪里想到对方竟然有机枪,而且火力这么猛,一下子被打蒙了,汽车上的鬼子兵急忙跳下车。冷谓放下机枪,搬过一箱手雷来,双手连动,手雷一颗颗向鬼子掷去,落在鬼子堆里,登时血肉横飞。冷谓手下不停,手雷一颗颗飞出,鬼子汽车、摩托车纷纷爆炸燃烧,火光冲天。鬼子兵死伤无数,哭爹叫娘,鬼哭狼嚎。
冷谓又抱起一挺机枪扫射,却见吴蕙跑过来,大声道:“给我一把枪!”冷谓叫道:“谁让你来的,还不快跑?”嘴里喊着,将剩下的几颗手雷揣进怀里。吴蕙叫道:“快给我!”冷谓拿过两支步枪丢给她,一手提着一挺机枪,另一手提着几个弹夹,跳下车,拉响一颗手雷丢在车厢内,大声道:“快跑!”说着,拉着吴蕙就往山上跑去。后面追来的鬼子汽车停下,车上跳下大群鬼子,一边开枪,一边追来。
冷谓拉着吴蕙跑上山,回头望去,只见那些鬼子刚追到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