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紧紧盯着马英龙,压低声音道:“马校长,您有一位故人,托在下带来他的一封亲笔书信。”
马英龙一怔,盯着那人,沉声道:“哦,是么,不知是哪位故人,信呢?”
那人淡淡一笑,拿起桌上礼帽,从帽檐夹层里取出一封书信,信封用火漆密封着。那人放下礼帽,将那封书信双手捧到马英龙面前。
马英龙接过信,只见封皮上用毛笔写着几个遒劲大字:英龙兄亲启。
马英龙眼中露出欣喜之色,翻过信皮,仔细看了看封口,只见完好无损,点点头,撕开信封,抽出信纸,仔细看着信,手指微微颤抖。
马英龙妻子端上茶来,那人低声道:“谢谢。”接过茶杯,放在茶几上。
马英龙妻子望了那人一眼,又望了望马英龙,转身进了里屋。
马英龙看完信,将信叠好,装进信封里,揣进兜里,抬头望着眼前那人,沉吟片刻,站起身,沉声道:“先生,请跟我来,咱们详谈。”
那人点点头,拿起礼帽,站起身,跟着马英龙进了书房。
马英龙关上门,招呼那人坐下,沉声道:“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您说。”
那人点点头,沉声道:“既然马校长愿意帮忙,就请看看这个。”说罢,从怀里掏出一个大信封,从里面抽出一张纸,递给马英龙。
马英龙接在手中,仔细看了一遍,抬头望着那人,低声道:“您是想要我安排履历表的这个人进我们学校任教当老师?”
那人点点头,低声道:“不错,还望马校长鼎力相助。”
马英龙沉吟良久,似乎下了很大决心,点头道:“好!这位关月茹小姐现在何处?”
那人淡淡一笑,低声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马英龙一愣,紧跟着一惊,一下子站起来,失声道:“你,你是女的?”
那人微微一笑,站起身来,微笑道:“马校长,还望您今后多多关照。”
马英龙大睁着眼睛,上下打量眼前那人,点点头,沉声道:“关小姐,请坐。”
关月茹缓缓坐下,微笑着望着马英龙。
马英龙盯着关月茹,低声道:“关小姐,你是什么人,我大概能猜到,你既然不说,我也不问。可是你们究竟想做什么,能告诉我吗?”
关月茹缓缓摇头,沉声道:“对不起,马校长,这个真不能说,您也没必要知道。”
马英龙心中惊疑不定,沉吟不语。
关月茹盯着马英龙,沉声吟道:“*******,*******!”
马英龙心头一震,再无迟疑,沉声道:“好,关小姐,请您明早来上海法政学院找我,一切我都会安排好的。”
关月茹眼中闪出喜色,微笑道:“谢谢您,马校长,非常感谢。”说罢,站起身来。
马英龙跟着起身,关月茹伸出手,低声道:“马校长,再见。”
马英龙伸出手,和关月茹握了握手,微笑道:“关小姐太见外了,大架今后都是同事,何必客气。”
关月茹微微一笑,松开手大眼一扫,忽然看到桌上摊开一本书上夹着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灯光明亮,一眼瞅见上面的字,愣了一下,转头望着马英龙,指着那张纸,微笑道:“马校长,这个可否借我一观?”
马英龙脸色一变,急忙合上书,用手压住,强笑道:“这个也没什么好的,不看也罢。”
关月茹淡淡一笑,一字一句,低声吟道:“告倭奴书!
大中华者,日月之明;
小日本者,萤火之光。
中华是主,日本为奴;
主奴名分,早有定论。
中华是祖,日本是孙;
祖孙之别,若天与地。
中华为父,日本为子;
父为子纲,天道之常。
今有尔者,背弃礼法,
恶奴欺主,天理不容;
孙儿悖祖,天诛地灭;
以子犯父,必遭天谴。
人之初也,其性本善。
奈何尔等,违背人伦。
人而忘本,不知其可。
狼子野心,不配为人。
四行仓库,数日之前,
倭奴数百,自裁谢罪。
其既知悔,尚有可恕。
奈何狗贼,白川小则,
其名小则,实为小贼。
不敬祖宗,不尊父母,
今特诛之,为尔者戒!
识时务者,改邪归正,
悬崖勒马,认祖归宗。
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日本孙儿,乖乖听话,
回倭国,莫再迟疑。
惹恼爷爷,灭你日本。
正告尔等,切切此布!”
关月茹一句句诵读,马英龙只听得目瞪口呆,心中惊疑万分,呆呆望着关月茹,沉声道:“关小姐,你如何知道这篇文字,还记得这般清楚,只字不差,这……”
关月茹微笑道:“写这篇文字的人,是我一位知己好友,他曾亲笔为我写出,因此我字字句句都记得清清楚楚。”
马英龙身子一震,大喜道:“奇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关小姐,如果老朽所料不错,这篇文字上所提到的日酋白川小泽就是死于您的那位知己好友之手,对么?”
关月茹微微一笑,没有说话,既不点头肯定,也不摇头否定。
马英龙大喜,一手成掌,一手握拳在掌心狠狠一击,显得颇为兴奋,低声道:“好汉子,大英雄,文武双全,能文能武,我中华有此等人物,真乃民族脊梁,国家幸甚,民族幸甚,抗日必胜,日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