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世君微微点头,伸出手和那人握了一下。
丁黑屯低声道:“走,去楼上房间说。”接着向一旁的赵敏慧道:“你吩咐下人去休息,待会你亲自冲几杯咖啡送到楼上来。”
赵敏慧低声道:“知道了,你先带客人上楼。”
丁黑屯向那两人道:“二位,请随我来!世君兄弟,走!”说罢,当先领路,带着几人来到楼上一个房间,关紧房门。
只见房间里摆着一张方桌子,桌上摆着一副麻将,一副牌九,四个大椅子,两边各放着一个小架子,上面各放着几包烟,一个烟灰缸。
几人上桌坐定,黎世君拿过一包烟来打开,给每人了一支烟,从兜里摸出打火机来,给几人点上,自己也点燃了烟。
赵敏慧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个大木盘子,上面放着几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快步走过来,将木盘放在旁边一个架子上,低声笑道:“几位请慢用。”
那两人低声道:“谢谢嫂夫人。”
赵敏慧笑了笑,望着丁黑屯,低声道:“我就在楼下照看着,有事你喊我。”
丁黑屯点点头,嗯了一声。
赵敏慧转身快步出门,关紧了房门。
丁黑屯望着黎世君,指指那个瘦高个子,沉声道:“世君兄弟,这位是戴局长派来的军统特派员,负责和咱们的联络。”
黎世君点点头,沉声道:“你好。”
那人望着黎世君,欠欠身,微笑道:“黎先生,你好,敝人路亚庸,是重庆戴局长派来的军统特派员,敝人此次奉了戴局长的命令,专程赴沪,负责与丁先生和黎先生联络事宜。”说罢,指指旁边那个戴眼镜的人,低声道:“这位是我的副手,黄文鸿先生。”
黄文鸿拱拱手,微笑道:“敝人黄文鸿,见过丁先生和黎先生。”
黎世君点点头,拱手道:“黄先生好。”
路亚庸低声道:“丁先生,黎先生,二位改弦更张,有心弃暗投明,戴局长很欣慰,当此国家民族生死存亡之际,凡我中华儿女,皆应团结一致,忠诚谋国,所有炎黄子孙,都应不怕牺牲,奋力死战,如此方可打败日寇,还我河山。”
丁黑屯和黎世君对视一眼,缓缓点头。
丁黑屯沉声道:“路特派员所言极是,丁某和世君兄弟之所以忍辱负重,屈身事敌,就是为了打入敌人心脏,获取鬼子的情报,伺机破坏鬼子的各项行动计划,等到时机成熟,就给日寇致命一击。”他昧着良心,给自己脸上贴金,竟然丝毫不觉得脸红,脸皮之厚,可以说不亚城墙。
路亚庸和黄文鸿都是脸带微笑,一边呡着咖啡,一边频频点头,心中都在暗骂:“臭不要脸,真亏他说得出口,明明是贪生怕死,贪图名利,叛国投敌,毫无下限,更无底线,此刻竟然还在这里大放厥词,满嘴喷粪,真是无耻至极!”
黎世君端坐着,不动声色。
只听丁黑屯接着道:“二位,我和世君兄弟都曾经是咱们军统旧人,现在戴局长派二位前来和我们联络,我们俩很高兴,终于可以重新回归军统组织了,这真是天大的好事。我和世君兄弟已经商议好了,决意接受戴局长的好意,回归军统组织,为党国效力,为了国家民族,跟鬼子死干到底,除死方休!”
路亚庸放下咖啡杯子,望了黄文鸿一眼,沉声道:“好!丁先生和黎先生,你们二位都是忠勇之人,有志之士,敝人代表戴局长欢迎二位弃暗投明,重新回归军统组织,希望二位为了国家民族,不怕牺牲,勇于奋斗,与日寇血战到底,建立不世之功勋!”
丁黑屯沉声道:“请路特派员放心,我和世君兄弟早就将个人生死荣辱置之度外,我们决意舍身忘死,与日寇不共戴天,血拼到底!”
路亚庸点点头,望着黎世君。
黎世君喝了一口咖啡,放下杯子,沉声道:“路特派员,黄先生,刚才我大哥已经把我们俩人的心里话都说了,可以说开诚布公,推心置腹,想必二位对我们的心意已经完全明了。”
路亚庸点头道:“是,你们二位的心意,敝人已经完全明白,你们二位为了抗日救国,不怕以身犯险,深入虎穴,苦心孤诣,不惜自毁名节,忍辱负重,屈身事敌,真乃我辈之楷模,国家之栋梁,实在了不起!”
路亚庸为了招降丁黑屯和黎世君,在这里睁着眼睛说瞎话。
丁黑屯似乎红了一下,黎世君却不动声色。
路亚庸接着道:“请二位放心,敝人回到重庆以后,一定会如实向戴局长汇报。”
丁黑屯低声道:“多谢,拜托二位了。”
路亚庸低声笑道:“好说,好说。”
黎世君沉声道:“路特派员,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可不可以提?”
路亚庸沉声道:“黎先生,有话但讲无妨。”
黎世君沉声道:“丁先生和在下以前走了些弯路,可以说误入歧途,现在我们俩人决心幡然悔悟,重归正途,可是我们俩人心中尚有疑虑。”
路亚庸神色一端,沉声道:“二位有何疑虑,但讲无妨。”
黎世君望了丁黑屯一眼,沉声道:“我们以前做了不少错事,老实说,算得上大错特错,错之极矣,我们手上都沾了不少血,欠了不少债,造了不少孽,这一点我们俩心知肚明,毋庸讳言。”
路亚庸沉声道:“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迷途知返,悬崖勒马,浪子回头金不换,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