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人人都是心中喜悦,却也不免心中惊疑:“此人是谁?”
这些人中,只有吴蕙和丁灵知道冷谓的身份,两人却是心情各异。
自从吴蕙知道冷谓和丁清的关系后,她就收起一片痴心,将自己对冷谓的爱深深埋在心底,再加上她心里一直有一个巨大的阴影,成为她挥之不去的梦魇,因此面对冷谓,她心里是有自卑的,看到冷谓和丁清相互情深,她在心里默默祝福二人。
可是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冷谓身中蛊毒,远赴日本寻药,吴蕙无时不刻不在牵挂思念冷谓,她天天祈盼着冷谓平安无恙,早日归来。可是谁知在这期间,丁清牺牲了。吴蕙的心情非常沉痛,她一方面痛心丁清的牺牲,一方面又替冷谓伤心,心情异常复杂。
现在冷谓平安无恙,而且是王者归来,身手武功更胜从前,吴蕙一方面替冷谓高兴,另一方面却一直在担心,担心冷谓知道丁清牺牲的消息,受不了这个打击,以冷谓偏激固执的性格,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
再说丁灵,她恨冷谓,她一直认为是冷谓害死了姐姐,她看了丁清的日记,字里行间满满都是对冷谓的爱,用情至深,甚至可以用“触目惊心”四个字来形容。
丁灵伤心姐姐之死,迁怒于冷谓,心里恨不得亲手杀了他。可是今天真正见到冷谓,看到他将自己误认为姐姐,望着自己的神情,看着自己的眼神,显然是真心真意,深情无限,看来他对姐姐是真心的。
他真心真意爱着姐姐,怕姐姐在上海有危险,因此安排人专程将姐姐安全送到重庆,姐姐后来又回到上海执行任务,他是不知道的。这也怪不得他。
当时他身中蛊毒,性命危在顷刻,他远赴日本去寻找解药,姐姐回到上海他不知道,姐姐牺牲的时候,他也不在上海,又怎么能怨得了他?
可是她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姐姐对他情根深种,一往情深,他们二人山盟海誓,誓同生死,姐姐死了,他也别活,他应当去天上地下陪姐姐,上穷碧落下黄泉,他都应该陪着姐姐!
车辆疾驰,冷谓心中暗自思忖:“车上这些人中,既有地下党,又有军统,看来他们这一次是国共合作,联合行动,可是现在怎么办?自己的身份可不能暴露,自己既是地下党,**员,又是国民党军统特工,如果暴露身份,以后的工作就不好开展了。再说,军统戴局长如何能容忍自己?他一定会将自己当做叛徒,必欲除之而后快。自己虽然不惧,可是终究会撕破脸,到时候免不了要和军统的人翻脸动手,那岂不是窝里斗,亲者痛而仇者快,到头来只会便宜小鬼子。”
冷谓心里急速盘算,眼看离城已经数十公里,相对比较安全了,当下开车拐进路边一个山坳里,停下车,摸出一支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慢慢拉开车门,跳下车。
后面车厢里那些人纷纷下了车。
冷谓一眼望去,只见众人一个个神情悲痛,围在一起,望着地上几个人。
冷谓一惊,丢掉烟头,快步过去。
众人看到冷谓过来,纷纷让开。
只见地上躺着三人,都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浑身血污,一动不动,看样子已经牺牲了。
冷谓心情沉重,默立片刻,一咬牙,转身快步走回车前。
众人不知冷谓要去做什么,都转身望着他。
只见冷谓拉开驾驶室车门,一把从座位上揪着桥本永郎的头发拖出车外,一手抓起长剑,退开两步,剑光一闪,桥本永郎头颅已断!
众人都是大吃一惊,一时间尽皆惊得呆住了。
冷谓抬腿一脚,将桥本永郎的尸身远远踢开,提着桥本永郎的狗头大步走回来,将桥本永郎的狗头摆在三个烈士的遗体前,一手握着长剑,剑尖拄在地上,单膝跪地,望着那三个烈士的遗体,一字一顿道:“兄弟们,你们英灵不远,请听我说:你们的任务我已经替你们完成,鬼子的什么狗屁专家团已经被我团灭,一个不剩,上海鬼子三大特务机构的鬼子头都已经被我全部杀了,梅机关机关长吉田太郎被我一刀断头,特高课羽根小树被我一剑穿心,刚刚这个鬼子宪兵司令桥本永郎也被我砍了,狗头在此,祭奠你们的英灵!”
众人听冷谓一字一句说出这番话,无不惊得呆住了,心中又是又是震惊,又是激动,又是难过,尽皆眼含热泪,默然无语。
冷谓单膝跪在地上,望着那三个同志的遗体,一字一顿道:“兄弟姐妹们,你们为国捐躯,死得其所!鬼子吃了这么大亏,一定很快就会追出城来,情况危急,请原谅我不能带你们走了,就将你们埋在这里了,青山处处埋忠骨,何必马革裹尸还,你们好好安息!”说罢,通通通一连重重磕了三个响头,接着站起身来,纵身奔上山坡,开始用长剑在地上掘土挖坑。
众人强忍悲痛,除了那两个伤员,其余众人纷纷过去帮忙。
众人齐心协力,很快掘了三个土坑,安葬了那三个同志,在坟头上做了标记。
众人肃立坟前,默默无语,立正敬礼。
忽然之间,远处传来马达轰鸣声。
众人都是一惊,急忙回身,站在山坡上望去,远远只见无数汽车摩托车疾驶而来,烟尘遮天蔽日。
鬼子果真追来了!
众人都是凛然心惊,一起向冷谓望去。
此时人人都将冷谓当做了主心骨,救世主,大家都等着他拿主意。
冷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