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谓退后一步,阴沉着脸。
丁清抿嘴一笑,道:“怎么,你怕我?”
冷谓冷冷的道:“有事说事,没事让路。”
丁清笑吟吟道:“有事。”
冷谓道:“说。”
丁清正色道:“刚才那人是谁?”
冷谓道:“我兄弟。”
丁清沉着脸道:“咱们这是机密任务,他不是组织里的人,不能让他知道,更不能让他参与。”
冷谓沉声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丁清道:“少跟我讲大道理。”
冷谓淡淡道:“如果战端一开,那就是地无分南北,年无分老幼,无论何人,皆有守土抗战之责任,皆应抱定牺牲一切之决心。”
丁清一愣,道:“你拿蒋委员长压我?”
冷谓哼了一声。
丁清道:“你一意孤行,倘若出了问题,谁负责?”
冷谓冷冷道:“我负责。”
丁清笑了:“任务倘若失败,只怕你负不起这个责任。”
冷谓嘿嘿一笑:“在我的字典里,就没有失败二字。”
丁清正色道:“行,你既然固执己见,我也不说什么了,不过,这次行动你必须听我指挥,你必须随时向我汇报,听我命令。”
冷谓一怔,哈哈大笑。
丁清微微一笑,掏出一张纸,手一扬,向冷谓飞去,道:“戴局长手谕,自己看。”
冷谓伸手接住,看了一眼,冷笑道:“什么戴局长,什么狗屁手谕,老子听调不听宣,谁也管不了。”说着,掏出了打火机。
丁清大惊,叫道:“你做什么?”说着,飞身来抢。
冷谓脚一点地,身子跃起,倒纵丈余,手下不停,已然点燃了那张纸。
丁清又气又急,扑上去,伸手去夺。
冷谓闪身躲开,片刻之间,纸片化为灰烬。
丁清脸色大变,娇叱一声,叫道:“好啊,今日你我就见个高低,分个胜负!”拳脚齐上,攻向冷谓。
冷谓看到丁清气急败坏的样子,仿佛很开心,笑嘻嘻看着她,躲来闪去,行有余力。
丁清全力施为,却沾不着冷谓半点边,站住脚步,眼泪在眼里打转,一咬牙,一跺脚,手里忽然多了一把枪,对准了自己的头,手指扣住扳机。
冷谓本来冷眼旁观,看她掏枪,暗自戒备,忽然看到眼前一幕,这一惊非同小可,不由得大惊失色,飞身上前,一跃而至,一把抓住丁清的手腕,往上一抬,另一手夺过了她手中枪。
便在这时,只听啪地一声,丁清另一只手快如闪电,清清脆脆扇了冷谓一个耳光。
冷谓飘身后退,只见他脸上清清楚楚五个手指印。
丁清脸上还有泪痕,却笑得花朵般灿烂。
冷谓盯着丁清,摸摸脸。
丁清笑吟吟看着冷谓,道:“爽!”
冷谓瞪着她。
丁清笑道:“怎么,不服气么?”
冷谓面若严霜,没有说话。
丁清微笑道:“我有那么傻吗,一言不合就自杀?”
冷谓喃喃道:“套路啊。”
丁清悠然道:“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你没有,又怨得谁来?”
冷谓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丁清忽地柔声道:“好了,别生气了,输给我这么一个美貌与智慧并存,一万年一遇的绝代佳人,你不丢人。”
冷谓彻底呆住。
丁清嫣然笑道:“我现在才知道,戴局长为什么派我来领导你,主要是因为你实在是缺心眼,缺大发了,而我呢,恰恰又智慧过剩,所以咱俩结合,才能完成任务。白猫黑狗,天作之合。”
冷谓忽地大叫一声,将手里的枪扔向丁清,转身便跑。
丁清伸手接住,叫道:“喂,你慢点,等等我!”
冷谓跑得更快了。
丁清眼看追不上,停下脚步,咬着嘴唇,微笑着自言自语道:“跑,跑得了么?就算你是孙猴子,也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这辈子姑奶奶吃定你了。”
忽然冷谓急速倒退回来,丁清目光一亮,迎上前笑道:“跑啊,怎么不跑了?”
冷谓沉声道:“跟我走,别做声。”
丁清笑道:“为什么?”
话没说完,只见眼前出现一队日本兵,背着枪,列队而来。
冷谓低声道:“别说话,往前走,慢慢走。”面带微笑,慢慢向前走去,丁清低着头,跟在后面。
那一队日本兵迎面而来。领先一个军官手一抬,他身后的日本兵都停下脚步。那军官操着生硬的中国话大声喝道:“你们,什么人的干活?”
冷谓似乎愣了一下,站住脚步,叽里咕噜说了几句日本话。那军官登时脸色缓和,上下打量二人。冷谓走上前,掏出烟来,递给那军官一支,自己也叼上一支,掏出打火机,点燃了。那军官满脸笑容,和冷谓大声说话,看起来甚是高兴。冷谓嘿嘿笑着,走过去,挨个给那些日本兵一人发了一支烟,烟不够了,又从兜里掏出一整包,拆开了,接着发。
那军官抽着烟,笑嘻嘻看着,没有阻拦。
冷谓发完烟,走到那军官面前,将剩下的半包烟塞到他手里,笑着叽里咕噜说了一串话。那军官呵呵笑着,握住冷谓的手,甚是亲热,大声说了几句话,一摆手,带着日本兵离去。
冷谓看着日本兵走远,悠然抽着烟。丁清走上前,站到他身后,冷冷道:“说,你是什么人?是不是日本特务?!”冷谓只觉腰间一紧,一支枪抵在身后。
冷谓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