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谓一惊,急冲上前,一把夺过她手中枪,那女人一头向墙上撞去。冷谓一把拉住她,那女人拼命挣扎,冷谓猛然醒悟原来是因为自己穿着日本军服,那女人一定将自己当成了日本鬼子,急忙伸手捂住她的嘴,低声道:“我是中国人!”那女人一愣,冷谓拖着她进了院子,低声道:“我是中国人,我来救你!”那女人傻愣愣看着冷谓。
冷谓转身出去将门外一个日军尸体拖进来,脱了他身上衣服裤子和帽子,递给那个女人,低声道:“快进屋去换上,跟我走!”
那女人迟疑着,冷谓低声道:“快!”那女人急忙接过衣服,跑进屋内。
就在这时,院子外面响起一阵枪响,紧接着枪声越来越密集,冷谓掏出枪,冲到门口,隐身门旁一看,只见一个中国军人一手举着一把枪,另一只手里拿着一把刀,快速向这边跑来,后面一群鬼子在追赶,边追边开枪。那人身手矫捷,奔行迅速,边跑边还击,打死了几个鬼子。
冷谓看着那人身形步法,眼中现出惊喜之色,眼看那人到了眼前,冷谓身子一震,脸现激动之色,叫道:“杨凡林!”那人听到叫声,猛地转头,一眼看到一个鬼子军官站在院门前,愣了一下,猛地抬手,举起枪,对准了冷谓。冷谓叫道:“杨凡林,是我,快过来!”
那人听清楚了冷谓的声音,定睛一看,大声叫道:“大哥!”说着,冲到冷谓面前。
冷谓将手中枪揣入怀中,低声道:“抓住我!”
杨凡林一愣,瞬即明白冷谓的意思,拿着刀的那只手一把勒住冷谓的脖子,另一只手里的枪对准了冷谓的头。
这时那群鬼子已经追到眼前,冷谓高举双手,用日本话大声叫道:“不要开枪!不要开枪!快放下枪!”
那群日本兵看到眼前一个少佐军官被这个中国军人挟持,不由得愣住,相互望望,慢慢围上来。
冷谓厉声喝道:“巴格!放下枪,快放下!”
那群鬼子听到冷谓怒喝,手一颤,垂下了枪口,说时迟,那时快,杨凡林松开冷谓,冷谓手一动,杨亦凡手里的刀已经到了冷谓手中,杨凡林用力一推,冷谓借势纵身,一跃而起,犹如大鸟一般扑到了那群鬼子跟前,但见人影飞舞,刀光飞过,一瞬之间,那十几个鬼子都是喉头中刀,血直往外冒。
冷谓半空中一个转身落在地上,头也不回,看也不看,脚一点地,飞身跃到院门前,将手中刀递给杨凡林,沉声道:“快换上鬼子衣服!”
杨凡林接过刀,叫道:“大哥,好身手!”
这时只听身后扑通扑通声响起,那些鬼子尸身一个个扑倒在地。
只听院子里一声惊呼,只见那个女子已经换上了鬼子衣服,刚到了门口,看到这一幕,惊呼出声。
杨凡林看到一个鬼子兵从院子里出来,一惊之下,正欲动手,听到女子惊呼声,愣了一下,停下了手。
冷谓低声道:“自己人!”
杨凡林点点头,快速扒下一身鬼子衣服,进到院中,三两下换好。
冷谓站在门口,看到杨凡林左胳膊包扎着,低声道:“你受伤了?”
杨凡林道:“被蚊子叮了一口,不碍事。”
那女子一眼看到门口两具尸体,扑上去哭叫道:“爹,娘!”
冷谓俯身从地上捡起两支枪,递给杨凡林一支,走过去一把拉起那个女子,将另一支枪塞到她手中,低声道:“跟我走!”
那女子接过枪,含泪看着爹娘的尸体。
冷谓一把拉着她,不由分说,迈步就走。杨凡林将那把刀挂在腰上,短枪揣进怀里,双手端着长枪跟在后面。
走了几步,冷谓松开手,向那女子低声道:“你想不想报仇?”
那女子含泪点头。
冷谓沉声道:“这就是了。你听话,双手举着枪。凡林,你看着她,你们俩跟在我身后,不要出声,不要说话。”
杨凡林低声道:“知道了,大哥!”
冷谓在前面走着,边走边道:“你怎么在这?弟兄们呢?”
背后杨凡林不说话,脚步却慢了下来。
冷谓低声道:“怎么了?”
杨凡林还是没说话。
冷谓霍地回头,只见杨凡林脸色铁青,目光呆滞,眼中含泪,嘴唇紧紧闭着。冷谓一惊,心中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沉声道:“说,怎么回事?”
杨凡林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咬着牙,嗓子沙哑,道:“死了,都死了!”
冷谓一下子呆住,霎时间天旋地转,他本就奔波一夜,劳累之极,伤口处又一直作痛,此刻乍闻噩耗,听到生生死死的兄弟们都死了,又是震惊,又是伤心,站立不稳,身子摇摇晃晃。
杨凡林急忙抢上前扶住他,冷谓定定神,转头看到旁边有一个院子,门大开着,门外躺着几具尸体,当下低声道:“走,咱们进那个院子。”
杨凡林扶着冷谓进了那个院子,那女子转身去关院门,冷谓低声道:“不要关门,不用关门。”
那女子一怔,随即明白冷谓的意思:不关门,鬼子看到院门外这情形,以为已经有鬼子来过了,以为里面已经没人了,就不会进来;关了门,鬼子知道里面有人,反倒会闯进来。再者,他们三人现在都穿着鬼子衣服,即使有鬼子进来,看到他们三人,也不会起疑心。
冷谓推开杨凡林,道:“走,进屋里说。”
三人进了屋,只见地上躺着两具女人尸体,都是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