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仁义堂离开后,父女两人分开了。裴大军回到了做工的地方。

邵思琪做了些自制的酱菜,打算给裴千帆送过去。

当她来到书院时,门口的老大爷瞟了她一眼,朝她挥挥手。

邵思琪鞠躬,再将自己蒸的包子放在老大爷的桌前,这才背着背篓进门了。

她上次来过裴千帆的住处,很容易就找到那里。房门紧闭着,还落了锁。她只有在门口等着裴千帆回来。

“思琪妹妹。”张子君扶着裴千帆回来,见到邵思琪站在门口,眼里满是欣喜之色。

邵思琪朝他点了点头,看向他扶着的人,蹙眉:“我哥怎么了?”

说话间,她走过来扶起裴千帆。刚一碰到他的手臂,立即发现他的皮肤烫得利害。

“他生病了。”

“这几天他一直有点不舒服,我们让他看大夫也不愿意去。今日在夫子的课堂上昏倒了。这才扶着他过来。”张子君结结巴巴地解释了来龙去脉。

“谢谢你。要不是有你照顾我哥,我哥的身边连个关心的人都没有。”邵思琪感激地看着张子君。“我们扶他进去躺着吧!”

“好。”张子君连忙说道。

邵思琪打了水,先给裴千帆擦拭手臂和脖子。可是身体其他地方就不好擦了。她看向旁边的张子君。

“我要给我哥抓药,你可以帮他擦一下身体吗?”

“当然可以。思琪妹妹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他。”

“那就多谢了。”

邵思琪给门口的老大爷说明情况,老大爷挥手:“去吧!”

接着她回到仁义堂。王大夫不在,药童秋哥正在给病人抓药。他见到邵思琪,笑道:“大小姐来了!”

邵思琪知道他在打趣自己。刚才王大夫说收邵思琪做义女,秋哥就在旁边听着。现在拿这件事情打趣她。

秋哥为人豁达仗义,性格与王大夫有些相似。虽是王大夫的外甥,却是跟着他长大的。

“秋哥,你别逗我了。我刚才去见我哥,发现他生病了。你帮我抓几包药,就按这个方子。”

邵思琪早在裴千帆的房间里就写好了药方。

“这药方是谁开的?”秋哥看着那娟秀的字体,疑惑地看着她:“不会是你开的吧?”

邵思琪没有隐瞒他,点头:“是。麻烦你了。”

“我虽学了几年药理,却也不敢开药。舅舅说得对,你比我有慧根多了。”

秋哥麻利地给邵思琪抓好几包药。

“多少钱?”

“自己人,也不赚你的,就收个成本价。五十文。”

“那就多谢了。”邵思琪将五十文放到桌上。“改天请你吃饭。”

“好。”秋哥笑眯眯地应道。

带着药包回到书院,用小铁锅给裴千帆熬好了药,凉好后喂他喝下去。

张子君陪了她一会儿,眼看上课时间到了,他不敢再耽搁下去,便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这一忙就是几个时辰。裴千帆总算是降温了。

他缓缓地睁开眼睛,疑惑地看着四周。

“哥……”邵思琪扶起他。“好点了吗?”

“好多了。你怎么来了?”裴千帆温和地看着她。

“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还要强撑着?生病了怎么能不看大夫呢?”邵思琪不高兴地看着他。

裴千帆讨好地笑了笑:“对不起。我也是不想你们操心。这身体太没用了。总是动不动就生病。”

“不要想那么多。”邵思琪将一碗粥递给他。“饿了吧?喝点粥。”

裴千帆接过来,就着酱菜大口地吃着。一碗粥下肚,他的脸色好看了许多。

“哥,你身子需要调理,要不向山长请休几天,先回家调理一下身体再说。”

“不用了。”裴千帆摇头。“最近的课业很重。要是请休的话,夫子会不高兴的。”

他的天赋极高,可是这具身体是最大的拖累。山长和夫子不止一次遗憾他的身体。虽然他们没有明说,但是他知道他们并不看好他。甚至还在暗地里说他这身体注定当不了官,以后能做个夫子就不错了。

一个没有前景的读书人,又有哪个夫子愿意付出全部的精力来培养呢?他早就被他们放弃了。

只是他不甘心。

邵思琪不知道裴千帆心里的酸涩。她只知道裴千帆的身体需要好好地调理。只要给她时间,一定可以调理好的。可是这样的话她不知道怎么跟裴千帆说。他们凭什么相信她呢?连城里最好的大夫都不敢说这样的话。

“哥,我不管什么学业,什么功名,我只知道人最重要的是有一个好的身体。你把自己拖累成这样,我们怎么过意得去?你要么跟我回家调理身体,要么就让我留下来照顾你。”邵思琪一脸严肃地说道。

“这里全是男人,你留下来做什么?不行。”裴千帆一口反对。

上次她来了之后,书院里的许多臭小子都在向他打听她的事情。现在整个书院都知道他有个漂亮妹妹。要是她在这里照顾他,岂不是天天都要被人惊扰?要是被谁欺负了怎么办?

“那我去给山长说一声,就说让你休息几天。”邵思琪说道:“你在这里等着我。”

“琪儿……”裴千帆想下床,可是身体太虚,走几步就倒了下去。他扶着旁边的床栏,无奈地看着她的背影。“这丫头真是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以前她可不敢这样‘自作主张’。

不过这样倒好。就算他有什么意外,她也能撑起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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