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养法器是个漫长的过程,桑玦将那件法衣一寸寸拂过,然后又慢慢理顺上面的一层层阵法。
要不是有着两块九极碧玉和小白屋的帮忙,她觉得自己会被一件衣服弄得经脉受损,吐血而亡。
她有些后悔为什么突发奇想要去解析这件法衣的阵法,凭借她如今的修为根本无法理解不说,一旦摄入心神查看便会被拉着吸干真元……
所以,那个眼神儿不好的鱼妖用的武器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能差点儿废了自己这件如此厉害的堪称仙衣的法衣?
月上树梢,然后下去,当第一道日光穿透窗檐的时候,桑玦还在灯下细心蕴养着衣服。
睡得本就不怎么好的林淑起身,她竟然看见屋子里的屏风后竟然有光,连忙悄悄看去。
这一看,不得了。
林淑竟然看见一盏灯下,桑玦坐在蒲团上,一袭华丽的衣裙铺在她的膝盖上,而她正低头,似乎在缝缝补补。
“咳咳。”林淑清了清嗓子,“桑玦,起来没?”
桑玦听见林淑翻身起床的声音,立刻将手中的法衣变成了朴素的白色内衣的模样收在了指间的乾坤戒内。
破了那么大个口子,她是没打算在宗内继续穿了。
“先洗漱吧,然后我们去前峰看看。”桑玦整理好自己,提着剑就踏出了屏风。
林淑和林飞都已经起来,她们决定今天就去申请重新建造房子。
桑玦也没问她们为何与林管事不亲,否则这样的小事应该早就安排好才对,但想来应该与她们远走周天帝国的母亲有关。
深呼吸一口充满了清新水汽的空气,桑玦她们纵身飞上了瀑布,迈入未散的云雾中开始修炼。
虽然晚了些,但该修炼的还是要修炼。
林飞和桑玦对剑。
林淑召唤出一只青色小鸟放在肩膀上,头顶一只大白鹅,蹲下慢慢给黑白团子顺毛。
桑玦一心多用,只让分化的剑光抵御,瞥眼去看林淑,不由感叹:“人比人不能比啊,有人招猫逗鸟就是修行,我们还得真刀真枪,剑光血雨中来来去去。”
林淑抬眼瞪了她一眼:“你若有我姐一半对剑道的执着恐怕早就能结丹了。”
林飞笑:“别看她悠闲,其实每次都要耗费大量灵魂之力,修行起来不比我们容易。”
“哦,我还以为她是契约妖兽越强越多就越厉害呢?”桑玦不解。
林淑点点头:“也可以这么理解,比如说你们吧,岂不是出剑越快,剑道越强就越厉害吗?”
林飞收剑:“今天练不下去了,瞧你们说的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修行哪行都难,哪儿有捷径?那些飞升快的说不定刚飞升就被天外流星给砸死了呢。”
“啊哈哈哈……”
桑玦和林淑都笑了,原来平日一本正经的林飞说起笑话来还真逗,飞升就被天外流星给砸死了,说不定被别的仙人给轰了也说不定啊。
桑玦不禁想,修士飞升后到底去了了哪儿呢?有人说是星空苍穹,有人说是仙界三十三重天……
她不想问星观,因为她觉得他肯定会趁机笑话她。
林淑笑过后,心中更是对天玄仙宗飞升之事生了疑心,她也知道这里好,但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不好的预感。
或许是昨日之事太倒霉,今天,当她们去前峰办事的时候又接二连三遇到了麻烦的事。
比如房子的材料不好找,暂时审批不下来等等都还是小事,居然有人冒出来要她们偿命,这就尴尬了。
桑玦疑惑看着对面那群悲愤的女修,疑惑道:“我们昨天才刚刚回宗,怎么可能是我们?”
林淑说起来就是气:“你们感情这么好怎么才来给好姐妹收尸?都挂在我们房子多久了,害我们连住的地方都没了。”
那群女修闻言嚎啕大哭,大呼受了欺负,围观的人立刻就有人责骂桑玦三人铁石心肠,毫无女修的怜悯之心,同门之情。
既然她们如此邪恶,那被害的女修肯定跟她们有关系,要不然为何哪儿都不落,偏偏落在她们那儿呢?
“?”
桑玦满脑子疑惑,这都是什么逻辑啊。还有,这些充满了市侩的脸真的是能进入天玄仙宗新秀峰的弟子?
这时,人群中有一个老人叹气道:“没想到仙宗内竟然有这样的弟子,听说还是掌门的亲族,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连我这样苦命的老人也看不下去了。”
“???”
桑玦从满脑子疑惑变成了满头雾水,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她转头与林淑林飞对视一眼,纷纷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诧和无奈。
这时,那群女修中突然有人给桑玦悄悄传音:“姑娘,求求你们救救我们,将我们打一顿就好了。”
“????”
桑玦行动比思想快,扔出一根捆仙绳就将那群女修绑在了一起,拖着往后峰走。
“你们不是姐妹情深么?跟我走。”
桑玦一副恶霸的模样,周围的人一边指责这种光天化日强抢良家女修的可耻行为,一边纷纷拿出留影石将这幕留影下来。
林淑和林飞茫然跟在左右,悄悄传音问:“桑玦,这是干嘛呢?”
“你们别管就是了,他们想看什么就让他们看好了,区区名声,我一个被宗门记过的人才不稀罕!”桑玦冷着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仿佛小时候的她一般,浑身散发出阴冷之气。
林飞和林淑有些被她惊到,觉得莫名冰冷,但此时也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