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男子祭出剑,“咔嚓”两声划破了黑暗的通道,他无奈捂着额头:“师尊,你又在干什么?”
“小雁回,你来得正好,快看你徒弟,一男一女,完美搭配!”通道内那团奇形怪状散发七彩光芒的烟雾团陡然化作一名鹤氅披身,手拿紫金葫芦的青年男子。
只见他眉目清秀,神情悠远,一头青丝披散肩头,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声音清冷,若空谷回声,兰香四逸。仿佛他就是衣服上的那只白鹤高洁悠闲,腰间宫绦无风自动,谪仙之姿,令人向往。
可惜他说出的话立刻把人拉下云端,他望着黑袍男子救治两人,嘴上喋喋不休:“嘛,你可是我徒弟,都是元婴真君了却连个徒弟都没有,你好意思我都不好意思了。瞧瞧你那兄弟,光真传就六个,听说马上就要招收第七个……”
“每次聚会,别人都会问,‘诶,桦阳啊,你有多少徒弟,多少徒孙啊?’‘哎呀,只有一个徒弟啊,我跟你说xx又招了个好苗子,xx弟子道侣又生了几个孩子,得让你徒弟抓紧啊。’之类,我堂堂道君面子都丢光了,哼哼。”他学的惟妙惟肖,将那些人八卦的嘴脸表现的淋漓尽致。
“咳咳,师父,注意你的形象,把烟鬼收起来吧。那东西不择手段引人恶念,虽有师父半魂,但邪魔外道,少用。”雁回真君正经着脸,他该庆幸自己没有被催着找道侣。
桦阳听见他说起形象立马收起紫金葫芦,拿出一根雅致的竹笛,冷声道:“你在这里修剑心我不反对,但总得有几个知心人陪着。我过些时日就要渡劫,大世界的苗子你既然不想要,这两个皆有异世缘分,难以在太玄横生枝节,哪怕收作记名弟子也得收了。”
“师父,我……”雁回真君还想要回绝,他实在不是当师父的料,修剑的精力尚且不够,哪能尽心照看弟子,这不是误人子弟吗?
这时候他突然瞧见桑玦脖子间露出的半块玉玦,略一感应,吓了一跳,慌忙掩饰道:“这个与我有缘,我将收她为弟子,至于那个本就是阁内弟子,先放着当记名吧。”
“咦?”桦阳道君眼中露出八卦的光芒,被他徒弟一瞪又装作淡漠的模样,潇洒转身转了转笛子,“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
他说完就要离开,雁回拖着两个昏迷的小辈,对着他的背影道:“烟鬼别再用了,利用它诱惑人心却也会伤了你,没必要。”
桦阳道君拿着笛子的手向后摆了摆:“放心,渡劫期老怪么,不怪点儿都不好意思,我省得。”
雁回抽剑迎风而上,等他离开崖底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师父的踪影,他绷着脸,不知该祝福还是担心他师父。
良久,他决定不管,师父是什么样的人不用说,祸害遗万年,不升仙都不好意思。如今,他低头看着手上抓着两个徒弟,小辈才是他能关心的存在。
任谁看了悬剑阁的模样也不会认为这是魔修的门派,因为实在是太有气势了,那冲天而起的剑气凌烈刚正,一切邪魔污秽见了都会不由自主退散。
数万把仙剑倒立悬浮在悬剑阁上,嗡嗡震动间,无穷金刚之气萦绕狂啸,化为一头巨大的怪兽,鳞片无坚不摧,利爪过处无物不可阻挡。
仅仅五十年,阁中便培养出了数十位金丹真人,其中更有三位修出剑丹的剑君,皆以神秘阁主马首是瞻。阁内弟子行事嚣张乖戾,手段残忍却又不滥杀无辜,是令真小世界杀出的一匹黑马,谁也不想得罪。
古朴的剑阁四方七层,阁楼顶上的巨剑与与上方悬空的利剑遥遥相应,白虹从上流泻而下,摆出一方攻防一体的绝杀剑阵。
“阁主,这是?”剑童看着阁主一手提着一个人踏上了楼顶,惊讶询问道。
雁回真君将何朔递给童子:“这是我的记名大弟子,你好好照顾。”
童子领命,好奇看向他另一只手。
“这是我的入室大弟子,你先下去吧,让他醒了来见我。”
“是。”童子起身,光晕闪过化成了一柄赤红色的利剑,带着何朔飞向下层。
顶楼处此时只留下雁回真君和桑玦。
雁回真君提着人走向那把巨剑,手指并指在剑身画出七星阵,剑身一阵涟漪,他前面出现了一个门洞,带着人闪了进去,空中恢复原状。
门洞中乃是另一个悬剑阁,仅仅只有三层,这里正是雁回的洞府。阁上悬挂着“雁回楼”三字,金钩银划,是他当年用剑亲自写下的名称。
“既然醒了,那就跟我进去吧。”雁回负手而立,将桑玦放在一旁,声音冷淡,面容肃穆,恰似学堂中的老夫子。
桑玦感动得不行,任谁刚从一个神经病手中逃出来就看到如此可靠的存在也会感到天不欺我。
“谢谢您救我,那么,你见过一只很肥胖的鸟吗?”桑玦没有看到豆豆有些担心,豆豆虽然笨,但却是个好伙伴儿。
“你是说那只妖兽?它应该被阁内弟子捡去喂养了。”雁回转身,一双坚定的眼眸直直看着她,“你身上为什么会有九极碧玉?”
“九极碧玉?”桑玦一想就知道他说的是自己脖子上的半块玉玦,不由伸手抓住领子,犹疑道,“它跟你有关?”
“我只是认识这种法器罢了。”雁回皱眉,“回答我的问题。”
如此心性如何练剑!然而她的体质却不得不走剑修之道。
桑玦鼓起勇气:“这是我亲身父亲的信物,您如果知道那么请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