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大家才哄然惊醒,连忙跟身旁之人互相确认这是事实而不是幻境。
周天大帝这边,姬天再三推算都察觉不到未殊存在过世间的痕迹,觉得颇为可惜。而万俟云容则当即晕倒,被大帝扶住带了回去。
帝皇的仪仗来得快去得也快,既然没了需要的人,那些被抓的人质也就放了。
其他人也是惊呆了,冰魄峰一脉从事情发生发展到被抓被放,连哭泣都来不及。
桑玦更是心神大骇,她觉得这件事肯定是假的,刚才他还在训斥她呢,怎么转眼就没了?
她近水楼台,雁翎剑君一放开她就飞到了那一剑一衣面前。
“未殊道君那般聪明,他一定是使了金蝉脱壳的计谋。”桑玦不禁如此安慰自己。
如此人物却陨落的如此干脆利落,实在是让说书人都不好编,肯定是假的。
她双手还未接触到那一剑一衣,那形制普通的仙剑就飞到了她手上,而那件白色羽衣则是落在了她身前。
一句轻语传来,桑玦耳朵警觉竖了起来,听完,立刻笑了起来:“他果然还活着,他让我帮忙照顾他娘呢。”
跟姬碧虚打完架的星观飘了过来,扣起一根手指就敲她的头:“醒醒吧,都让你帮忙照顾他娘了,肯定是身死魂消,再不见天日了。”
桑玦蓦然抬头,凶狠大声喊道:“闭嘴!你休息糊弄我。”
“真话往往难听,你要接受事实。”星观摇摇头,他心里有些不舒坦,未殊道君没了,他应该高兴才对,但是就这么没了,实在有些怪异。
姬碧虚此时走了过来,他看着桑玦蹲在那儿,抱着未殊道君的遗物做美梦,于心不忍道:“没了未殊道君,你在仙宗和剑宗的处境必定艰难,跟林飞一起到帝国来吧。”
“帝国就是罪魁祸首,她怎么可能去,当然是跟本君去魔门畅快逍遥。”星观说着就又跟姬碧虚打了起来。
他们两人似乎有着隔世的仇怨,比未殊道君跟赫连万城的渊源还要深。
其他修士默契的暂时不去打扰桑玦,他们此时还心有不甘,在各方推算呢,然而结果总是令人失望。
宗门命牌都碎成了一片一片,天玄如意杖发出了阵阵悲鸣,就连冰魄峰上纷飞的风雪都停了。
阳光初绽,晴空万里,照耀下方荒芜裸露的冰雪之地,千年不化的冰雪融化了,在侧面甚至能看到一个哭泣的脸庞。
万物同悲,再也找不到未殊道君留在世间的一丝一毫的痕迹,魂魄全无,气息消散,仿佛世间从未有过这么一个人。
“我不相信。”桑玦提着剑,抱着羽衣就转身准备离开,她要去找关阑推断他的踪迹。
两道玉环倏然挡在了她面前,她下意识撇头躲过了攻击,侧头望去,看到了状若疯狂的李嫣然。
她眼睛泛红,身上弥漫重重黑气,双手化作利爪就要来夺桑玦手上未殊道君的遗物。
“我是他的妃子,我才有有资格继承他的遗物,给我拿来!”
看到李嫣然,沉浸在幻想中的桑玦更是心生悲愤,:“他宁愿死都不愿娶你,你有什么资格要他的东西?叛徒,当初我们就不该心软放过你。”
“那你又算她什么人,有什么资格?”李嫣然狞笑着,一字一句道,“你当年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向天玄仙宗上下发誓与他不会有私情,否则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未殊当年被散仙们钦定为道君,渡劫无碍,可见根本就是你害死了他,你这个杀人凶手!”
桑玦脑海中突然有什么崩裂开来,她恍然大悟,然而,已经晚了。
然而,此时此刻,容不得她软弱,更不能展露丝毫,他去得干脆,那么自己就绝对不能拖他的后腿,污他的名声。
质本高洁归天穹,他情愿化作漫天洁白飞雪消散无痕也不落入污秽沟渠,当随他愿。
桑玦定了定神,比什么时候都要镇静,抱紧手中之物,冷然道:“你脑袋里也就知道那些东西了,我继承他之物很简单,因为我是既定的冰魄峰下一任峰主,这些东西不给我,难道给你吗?”
“哈哈,真是笑话。”李嫣然放肆笑了起来,指着正走过来的乔意等弟子,“你一个剑宗清霄宫弟子居然会是天玄仙宗冰魄峰下任峰主,凭什么?”
“呵!”桑玦冷笑,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抽出了那柄仙剑,身上一闪就将未殊道君留下的羽衣穿在了身上。
“这样总够了吧。”她轻轻理了理衣领,举剑对着李嫣然道:“对了,你还记得我给你的请战书吗?今天我就代天玄宗修士灭了你这妖孽叛宗之徒!”
李嫣然比谁都要惊恐,她无法接受桑玦居然真的继承了冰魄峰的事实。
“不可能,那可是一柄仙剑,货真价实的仙器,你怎么可能拔出来?还有未殊的羽衣,怎么可能,我不相信,一定是你这勾结魔道的妖女用了邪术。”李嫣然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指着桑玦道,“是你,是你联合周天九太子和魔门赫连万城对未殊做了手脚,否则他不会死,都是你害的。”
“那又怎样呢,他依然还是相信我而不是你。”桑玦听她如此说,心中也有些怅然,或许的确是她的错呢。
“别废话了,我不想耽搁接下来的比赛,李嫣然,我们的恩怨该结束了。”桑玦放下仙剑剑鞘,双指并拢贴上剑身,点点灵光依次在剑身荡漾开来。
但见此仙剑古朴简洁,仅些许祥云图案点缀,中规中矩的普通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