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熵增过程是一个自发的由有序向无序发展的过程,万事万物都是如此。若我们想要将一个物体从无序变得有序,熵就会越来越多,最终宇宙都化作无序的状态,慢慢归于死寂……”
明朗的午后,冬日的阳光暖洋洋,从教室外照射进来,为讲台上转身的清俊男子映上了一层融融的光,似乎要融化他灵魂中的冰雪冷冽。
男子一身干净的白衬衫,袖口卷起,露出的手腕令女生们自惭形秽,他是大学中最年轻的教授,正在向学生讲一些貌似玄幻的定律。
“星教授,如果按照您所说,我们每努力一分反倒加速了世界的灭亡速度,这未免太过令人沮丧。”年轻的学生起身发言,对教授的话提出了质疑。
星未殊闻言,淡淡笑了笑:“这就不得不说起伟大的生命。熵增过程也必然体现在生命体系之中,从某种角度来讲,生命的意义就在于具有抵抗自身熵增的能力,即具有熵减的能力。在人体的生命化学活动中,自发和非自发过程同时存在,相互依存,因为熵增的必然性,生命体不断地由有序走回无序,最终不可逆地走向老化死亡。”
“只要是生命就会死亡,没有永生,如果有,那也不过是造成了更大熵增后的表象,维持下去带来的只能是崩溃。”星未殊看到坐在下面听课的学生满脸茫然,转身在黑板上调出了新的画面,“请大家翻开课本345页,我们继续讲……”
叮铃铃……
急促的下课铃声响起,学生们纷纷阖上书,抓着准备去赶下一场课。
有的学生已经没课了,围着星未殊继续询问开课前的有趣话题。
“星教授,传闻大洋中有一种水母可以不死,据说它只要不被吃掉或病死,在理论上就会长生不老的生物,这又如何解释呢?”学生们正值青春年华,断然不想接受死亡的阴阳,也不希望年轻英俊的过分的教授有如此丧气的想法。
如果那样,总觉得太可惜了些。
星未殊看着这些学生,高深莫测道:“灯塔水母啊,它一生不断从成熟体到幼年体返老还童,但你确定新生的它还是原来那个它吗?就好像昨天的你们和今天的你们,明天的你们,一定就是你们自己吗?”
“……”
“好好上课,别想这些。”星未殊看看手表,轻轻皱了皱眉,“十点了,我该回去做饭了,再见。”
说着,他风一阵跑过,只留给学生们一个模糊的背影。
学生们回过神,有一个摸了摸头:“好像听说教授的爱人醒过来了,院里好些女生都去看过,回来后那个羡慕嫉妒恨啊,我们要不也去瞧瞧?”
其他同学立刻拿书招待他的脑袋,他们可没这么八卦,不如去实验室做试验。
桑玦坐在窗子前看着校园的风景发呆,她从醒来到现在都还有些回不过来神。
手上拿着一颗仿若眼珠子的小音响,听着里面传来的悠扬曲调:
让青春吹动了你的长发
让它牵引你的梦
不知不觉这城市的历史
已记取了你的笑容
红红心中蓝蓝的天
是个生命的开始
……
飞去飞来的满天的飞絮
是幻想你的笑脸
秋来春去红尘中谁在宿命里安排
冰雪不语寒夜的你那难隐藏的光采
……
前尘红世轮回中谁在声音里徘徊
痴情笑我凡俗的人世终难解的关怀
……
整颗眼珠子里就一首老歌,叫什么《追梦人》,平淡中带着独特的风情,让人过耳不忘,仿佛能一直循环到天荒地老。
桑玦边听歌边思考,所以,她进入梦幻大世界后到底合道没有?
她看看自己的身体,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查看过,以前的修为什么的都还在,但却用不了,仿佛不在这个时空。而她那已经可以称之为猫熊黑白阴阳的紫府大世界也不在她紫府中了,她用力看去,只能看到一片云里雾里中世界在发展。
“嘶……”桑玦狠狠掐了一下自己,她还记得梦幻大世界中可是梦中梦,别是自己被困在了某个梦幻情景中吧。
“就连疼痛都这么真实,真是奇怪啊。”桑玦摸摸下巴,突然警醒起来,她听到了门锁开启的声音。
紧接着,她就看到了那个剪短了头发,自称自己是自己道侣的家伙。
桑玦万分恼火,她道侣可是仙魔体的天魔,怎么可能突然变得这般文质彬彬,怕不是被夺舍了?尤其是她醒来后不久就看到一群群漂亮女学生围着他转,真是不知羞耻,哼!
“喂,如果你妻子只是昏迷的话,那我可不是她,你等了她这么些年,可别认错了人。”桑玦十分厌烦感情中的“替身梗”,觉得那既不尊重自己也不尊重原身,更不尊重替身。
“你醒了三天了还没明白过来呢,不会是穿越宇宙的时候脑子坏掉了吧?”化名星未殊的星观以手背探了探桑玦的额头,帮助她理清了思绪,然后曲指一弹,“你猜这是哪儿?”
桑玦捂着头,感觉有些迷糊,犹疑道:“地球?”
“不错。”星观将她手中的眼珠子拿过来握紧,倾身将桑玦按在窗上,“别动,好好听一听这个世界的声音你就明白了。”
两人额头相抵,怀中眼珠子式样的法器飞了起来,它不再歌唱,而是急速旋转,将周遭空间都改变,让因为体质稍微虚弱的桑玦重新认识这个世界的究极秘密。
桑玦轻叹一口气,当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