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睡了不到三个时辰,依然神清气爽的,就是明夷本人了!
为了给这几日辛苦劳作的工人们鼓劲,明夷带着连山赶早去街上将早点摊都直接请了回来,挑子里热乎乎的羊肉粥,屉子里滚烫烫的蒸饼,将整个老宅的气氛都热了起来。
看着工人们吃得开心,明夷也是相当得意。用性价比最高的方式来进行激励,是她较为自信的,这些听来过于现实,却是被实践证明行之有效的方法。
可这种得意很快就被熄灭了。让她觉得自己这些小心思根本不值一提。
她看到了夏幻枫派来的两辆马车。
一辆内部舒适豪华,用于人员接送,一辆内部简单宽敞,用于运送货物。外部都用明亮的水蓝色绸缎包裹了一圈,用嫣红色刺绣上了拾靥坊三字,十分醒目,给足了她排面。
这才是高手!不高的支出,得到最强的效果,让明夷十分拜服,心里熨帖、舒畅无比。更重要的是,这两辆马车,让明夷对非常重要的开业日充满了信心,浑身充满电一样,劲道十足。
为了匹配这豪华的马车,明夷被绫罗和葵娘拉着回房间换一身衣裳,毕竟今日,她是拾靥坊的门面,不可掉以轻心。
以马车上的装饰为灵感,她选了嫣红色胸衣长裙,水蓝色长衫与锦绣腰封,匹配华丽的飞仙髻,不以珠玉夺目,只系上水蓝色轻纱飘带,艳丽中戴着仙气。
sū_xiōng微露,端庄为先,桃色斜红,朱唇一点,眉心绘上云纹,匹配髻形状,将七分姿色扮成九分,让明夷多了许多底气,今天,需将那些名媛贵妇一并拿下。
梳妆时,连山已安排将货物都运上货车,辛五郎与贾七郎驱马运上其它货物,一趟足矣。
明夷与绫罗、葵娘坐上第一辆车,第二辆车为货车,后面是两位玉树凌风的小郎骑着一黑一白两匹骏马压阵,白衣黑马,黑衫白骏,一路风头大盛,虽称不上倾城相看,亦不远矣。
一入东市,明夷便听得外面锣鼓喧天。掀车帘往外看,好霸气的排场。原本落叶荒凉的行道柳,被悬挂上一条条细细的铜链子,链上布满金黄色柳叶,应是黄铜镀了薄薄的金,树身裹了翠绿的绸布条,十分醒目。
沿路一列的胡人乐师,衣着鲜丽,金碧眼,抱着各色乐器,弹奏不息。十多米便有一位胡姬,裙摆招摇,铃铛清脆,舞动人心。
连山的车和两位小郎一同停在拾靥坊门口,卸货开张。夏幻枫有心,特意在拾靥坊门口安排了两位昆仑奴,表演着以往在豪华酒肆中花钱观看的把戏。因此聚集了大量人气。
明夷的车继续往前,靠近容异坊门口,马似受了惊吓一般,不肯往前。明夷只得与众人下车,才明白马匹不敢向前的原因。容异坊门口竟停了两头大象,披着波斯毯,顶着华丽的花冠,乖巧地在驱象人指挥下,蹲坐,举起长鼻子,吸引众人围观。
除了大象,明夷眼里看到的两人,却有些说不清的尴尬气场。洪奕在右,一身明黄绣金,华贵逼人,夏幻枫在左,依然是一身紫衣,妖冶动人。两人都是如男子的身高,脸蛋儿精致,妆容艳丽,比街上一切排场都更吸引人。
何况,一个是长安城最奇货可居被文人传送的头牌花魁,一个是西市呼风唤雨受江湖景仰的艳女掌柜,可称得上,一时传奇。如今竟都在触手可及的眼前,怎不让人竞相观看。
明夷不知夏幻枫使了什么手段,让洪奕愿意为他站台,但想想也不是难事,恐怕只要一点甜言蜜语,半宿肌肤相亲,洪奕便不识得东南西北了。
外人看不出,在明夷眼里,夏幻枫固然是八面玲珑巧笑倩兮,洪奕的笑却有几丝勉强,不时瞟一眼身边的夏幻枫,又怕他现,打了粉的脸格外苍白,多了几分高冷感。
明夷看她瞥那眼,又有些好笑。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站在自己爱人身边,而自己爱人装扮的地比自己更妖艳,还非常善于利用自己的皮相,引得一群男子口水嗒嗒。洪奕心里恐怕已经骂了千百句法克,无法将此人与自己的爱郎联系起来。
明夷走近,与夏幻枫寒暄几句,确实也有些懊恼:“来得匆忙,未及准备礼金红封,还请夏娘子海涵。”
夏幻枫亲昵地拍着她的手背:“一家人何须客气,日后要劳烦明娘子的地方还多着呢。”
明夷特意看一眼洪奕,她恰好又瞥了过来,明夷赶紧抽手,三步跨到洪奕身边,轻声招呼:“你身子刚恢复,怎么如此辛苦一早来帮忙?”
洪奕翻了个白眼,轻轻抬脚指向明夷的脚:“你还不是一样,小心脚恢复不好,变了瘸子。”
明夷被她气得要厥过去,但也体谅她情绪:“好了,不跟你计较,你明知道我是为了生意,我心里头的人高大威猛,男子气十足。”
洪奕狠狠瞪她一眼,又自嘲地笑起来:“先进去一下,我有东西给你。”
二人走入容异坊,明夷招呼绫罗与葵娘先在大堂稍坐。大堂中已经有些客人提前到了,在喝茶听曲。明夷打量了一下这间东市容异坊,感慨有钱真是能创造奇迹,陈旧的长安居竟然在这么短时间里,变成了这间明亮素雅处处精致的顶级酒肆。比西市那间要更为讲究,桌椅雕刻堪称艺术品,墙上装饰贝母贴画与木雕版画,保持着色调的素淡和工艺的精益求精。最扎眼的是四周黄铜雕刻立式灯台,以飞天舞娘为形,美轮美奂的造型之外,舞娘一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