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金色泛红的钳子的前端正夹着一块被踩得稀烂得果皮!些许残留的果浆正顺着流淌下来,糟了,这麝香蝠若是嗅到了凝香果的气味,一定会再次出来引发骚动!
我赶忙慌张的重新将幽灵母蝎放回到包袱内,空气中弥散的果香也随之消失了。此时,原本瓢泼的大雨也渐渐停了下来,空气相比于先前的腐臭味,更多了一丝泥土的清香。
看来,先前在树洞中无异踩到的果子就是凝香果无异!夜色还未退散,若非先前入貔阳丘时,饮下了少许玉露琼浆,恐怕此时我也早已筋疲力竭···
这一次,我再躬身进入树洞便小心谨慎了许多,如今御蝠飞行的本领我也初试牛刀,倘若多加练习,定能与唐祺风并肩!
只是···这凝香果树极其难寻,在书籍中也并没有详细方位的记载,想着那麝香蝠的树洞中堆积了几颗凝香果,便轻手轻脚的收进了包袱。
出了树洞,紧了紧身上的衣袍,倚靠在树干上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儒邱,地下城——关上了房门,屋内再一次只留得卜裕树、大伯还有吕六三人,虽说来到这诡异而又陌生的地方,心里难免会有些忐忑。
但也离开了鬼泣岭那如人间地狱般的阴森之地,只是不知道···此刻三人所面临的境地,是否同先前一般,不过是从一个地狱踏进了另一处地狱······
许是对眼前之景太过迷茫,三人呆坐在屋内,面面相觑却无一人开口说话···最终,还是心有挂念的吕六先行打破了寂静···
“二位恩人···吕六恐怕时日无多了···”吕六气若悬丝,眼神中充满绝望的开口道。
“这位兄弟,你大可放心!鞭伤虽深但不致死,下山时,我将木屋中的金疮药带在了身上,等下上了药再修养几日你便会没事的!”大伯安慰的拍了拍吕六的臂膀道。
“不···二位恩人!若非家弟救我一命,吕六本就是已死之人···如今家弟杳无音讯,以鬼泣岭上几个当家的作为,很有可能早已命丧黄泉···
家弟不在,我这个做兄长的又有何颜面苟活?!还,还望二位恩人成全···”
“诶···你···”大伯摇摇头,话还未说出口,站在一旁的卜裕树竟然情绪激动的走了过来···
“住口!”或许是想到自己被无辜冤死的家人,话已出口去,卜裕树便红了眼眶。
“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既然连你自己都说,你的命是弟弟救回来的!那你又怎能不珍惜,还要这般如此糟践呢!
你口口声声说爱你的兄弟,这就是你爱的表达方式么?!你,根本就不配让他救你!”
听卜裕树如此说,吕六也情绪激动了起来,涨红了脸艰难的支撑起身子,大声的反驳道“你···你凭什么如此说!你!你懂得那种生死离别的痛苦么?!咳,咳咳···你眼睁睁的见到过自己的亲人惨死眼前么?!”
吕六的一言一语无不字字戳痛卜裕树的心防,脑海中不觉得再次闪过那日···全家被满门抄斩的画面···当自己被禄王爷强行带离法场的时候···
那是他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毫不顾忌的放声嘶吼,那时的自己···耳朵是聋了的,尽管自己拼劲全力的嘶喊,可仍旧听不到任何声音···
他看着母上不断开合的嘴,自己是那么努力的听着···却仍并没有听清母上最后的遗言,但是他看到了···看到了母上那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给他的笑颜···
闭上眼睛,泪水无声的划过···眼泪是最触动人心的反驳,虽无言,但是吕六还是感受到了那抹难以言喻的悲伤···更是有些懊悔的不再作声。
“吵够了么?!闹够了没有!我们现在就连身在何处都不知晓,是否能见到明天的太阳也不得而知,若想吵!等到我们逃离了此处,你们再吵个够也不迟!”
大伯虽厉声呵斥着两人,却还是从屋内挂架上拽了一条绢帕递给了卜裕树。
“你们可曾听见,方才三当家下台阶时,曾说‘平日里送来的人但凡有个伤寒头痛,都会被主子扔出来’这话?”
“是!我也记得他如此说过,可那又如何?”卜裕树也稳定了情绪,仔细的思虑起来。
“你们可曾想过···三当家口中说的‘平日里送来的人’又指的是何人?!”
“难不成是···是这几日鬼泣岭上陆续消失的工人?!”卜裕树猛地恍然大悟道。
“不错···我也这般认为!倘若三当家果真将鬼泣岭上的工人秘密送到了这,那我们此刻便是在这‘虎穴’之中!”
“那···那吕八!吕八!岂不是也在这?!”吕六眸光一亮,顿时来了精神。
“现在我们也只是推测罢了···到底如何,还要继续探究才知···”
“那我们还躲在这做什么?!走!走吧···”吕六说着,就要起身向外冲去,就在这时门外依稀有脚步声响起···
“嘘!别说话,有人来了!”大伯示意吕六坐回到床榻,自己也和卜裕树一同坐在了桌前两侧的椅子上···
‘吱嘎——’门开了···几个体型壮硕的赤膊男子抬着一个巨大的水桶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
“来来来!这是给你们准备的干净衣服~诶古呀!啧啧啧,看看你们的埋汰样子,若是被主子瞧见了,又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