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受罪,也就是吃的不怎么好,不过,也算是清胃了。
“你这想法倒是不错。”
王鏊呵呵笑着:“去刑部安静安静,怕是除你外,再没人说的出来了。”
曾毅嘿嘿笑了起来,满脸无奈的道:“下官这不也是自嘲嘛,这传出去了,总是能说下官几分豁达吧?”
“你啊。”
王鏊笑着指了指曾毅,不在说什么。
“京察的名单,还按照上次的么?”
王鏊顿了顿,却是询问曾毅,毕竟,京察上,曾毅是主事,他王鏊,只是配合的,而且,还是名不正言不顺的那种配合。
“照旧。”
曾毅点了点头,道:“不过,却还要加上一个人。”
“你……。”
王鏊楞了一下,随即就明白了曾毅说的是谁,不由得有些佩服曾毅的胆大,这是要公报私仇啊,不过,说起来,这京察,一部分是真的以官员的平日表现而论,另一部分,不就是商量着来的么?
“下官这也是迫不得已啊。”
曾毅苦笑,解释道:“王大人您也该清楚,下官就是个五品的考功清吏司郎中,等这京察一过,下官手中就在无分毫权力了,而刘宁现如今虽被降职,可却仍旧代领左都副御史,若是不趁机把他轰走,怕是日后下官没好日子过了。”
顿了顿,曾毅继续道:“而且,这刘宁,太过喜欢生事,简直是无中生有,且,他也自认有过失,那,下官评定他一个劣三等,不为过吧?”
这刘宁也算是倒霉,京察还没结束,就蹦了出来,恰巧被降职留用,虽仍代领左都副御史,可其官职,却是真的四品了。
是以,恰巧在京察范围之内,曾毅若是还能饶了他,那真是傻了。
这次进了刑部大牢,曾毅领悟了一件事,有时候,不是你退让了,麻烦就不会找上门,而是要狠狠的打,把对方打疼了,打怕了,他才不敢随意的找上门,因为,他也怕疼。
而这刘宁,就是曾毅拿来开刀的,别以为你以前是个正三品的朝廷大员就了不起了,只要被曾谋抓住机会,就会整你。
这虽有公报私仇的嫌疑,可是,当初,刘宁不也用了言官风言闻奏,监督京察乃是本职所在来应付曾毅么?
这,其实就是一个道理,对付不讲道理的人,你就不能去讲道理,若不然,最后输的只会是你自己。
“若把刘宁也加进去,怕是会引起一些大人的不满啊。”
王鏊叹了口气,出言提醒曾毅:“你刚出刑部大牢,有些事情,怕是会被这些个大臣们旧事重提的。”
“那些个大人们,其实已经对下官不满了。”
曾毅看着王鏊,无奈的道:“王大人,此事,下官一力承担。”
曾毅这话,已经是在告诉王鏊,这刘宁的评定,我是下定决心了,您就别想劝我了。
“罢了,罢了。“
王鏊摇头苦笑,道:“你说的倒也没错,回头,咱们去找尚书大人商量一番,想来,尚书大人总会是出些力的。”
王鏊这话却没说错,曾毅若是真下了决心要把刘宁拉下去的话,怕是马文升最后也会选择支持的,空了一个左都副御史的职位,指不定,马文升还能借此机会安插进去一个自己人,毕竟,京察名单是由曾毅和他王鏊两人拟定的,而王鏊,又是马文升一系的官员。
“少不得要请尚书大人替下官担待一二啊!”
曾毅嘿嘿笑着,和王鏊两人像及了一大一小两只狐狸。
却是把周围路过的官员都吓了一跳,现如今,满朝文武谁不知道曾毅圣宠正隆,且又满脑子的算计,就连这次,京察名单丢失,被关进了刑部大牢,都要拉上一个正三品的左都副御史当垫背的。
甚至,没几天,就又活蹦乱跳的出来了,还有谁看到曾毅这个明显是不坏好意的笑容而不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