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魏国公府越是不管事,怕麻烦,越是安全,就算是南直隶出了什么事情,把魏国公府牵扯进去了。
皇帝想必也会大事化了,小事化无,不对魏国公府追究的,以此,来体现皇恩浩荡。
魏国公既然摸清楚了这点,那,自然是不会搀和进这件事里来里的。
怕是在曾毅离开之前,他魏国公府的大门,都是不会开了的。
“这老狐狸。”
户部尚书王京苦笑,魏国公可以躲,可是,他们却不能。
魏国公不负责,皇帝也希望魏国公不负责,不管事,可是相反,皇帝却不希望南京六部的官员不管事。
换句话说,皇帝希望魏国公府糊涂,魏国公府越是糊涂,皇帝越是高兴。
可是,若是南京六部糊涂了,那,皇帝可是要发火了的。
“早先就说,曾毅虽说是奉命钦差,可是离京后,却不做停留,直奔咱们南直隶二来,肯定是有什么密旨的。”
南京吏部尚书戴书苦笑:“只可惜,那时候没什么证据,且,谁也不相信,曾毅竟然如此的大胆,都还想着,就算是真出了什么事,也能有时间周旋的。”
“听说没。”
南京户部尚书王京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手指在桌面上点了一点,道:“曾毅离京的时候,内阁大学士杨廷和及内阁大学士李东阳两人亲自出城相送。”
南京吏部尚书戴书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道:“这事,为兄倒是有所耳闻,只不过,当时以为,曾毅是奉旨出京的,官职低,内阁的这两位大学士,是来给其撑场子的。”
“内阁大学士,岂会随意给人撑场子?”
南京户部尚书王京不屑的摇了摇头,道:“而且,曾毅奉旨巡视天下,有圣旨在手,何须内阁大学士给其撑场子?”
“除非。”
“除非是在离京前,曾毅就知道了此行的目的,而且,内阁也知晓他此行的目的。”
“定然是这个目标极为难啃,且,内阁的诸位大学士又不好亲自离京,担任钦差,以免动静太大,或者出现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情,是以,才会如此的。”
“这么一来,内阁的两个大学士已经表态了,且,李东阳和次辅谢迁及首辅刘健三人关系极好,他能出现在这,想来,内阁的意思,也不会差到哪。”
“这么一来,有内阁在背后撑腰,更有皇帝的点头,就算是曾毅真出了什么乱子,也有人给他捂着。”
“而咱们南京兵部尚书及镇守太监,两者加起来,虽说是不可小觑,可也不可能让内阁如此的重视。”
“且,此次消息传根本不予理会,这态度,文涛兄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王京的话,一句挨着一句,把戴书这个南京吏部尚书给听的一愣一愣的。
“你的意思是杀了一个南京兵部尚书及镇守太监,还不算完?”
戴书的确是被王京的话给震住了,这是何等疯狂的猜想啊。
难不成,还想把南京六部给一窝端了吗?
身为南京吏部尚书,戴书可是清楚的很,南京,也只有南京兵部及南京户部是富衙门,之外,就是镇守太监了。
而魏国公府,又没出什么乱子,是绝对不可能动的。
现如今,南京兵部尚书及镇守太监已经被杀,剩下的,就是南京户部衙门了。
而剩余的四部,吏部、刑部、礼部、工部,则全都是清水衙门了,当然,若是非要排油水的话。
则是南京吏部、刑部、工部三者相当,礼部垫底了。
且,身为南京吏部尚书,戴书也很清楚,南京官场上,也并没什么大事发生,若说是真有事,也只是曾毅这次揭开的吃空饷的大案了。
除此外,是真没别的案子了。
不论出于什么原因,皇帝和内阁也不可能真的把南京六部全都给一窝端了,若是那样的话,只怕立时天下谣言四起了。
这么想来。
戴书却是有些明白王京的意思了。
怕是曾毅动了南京兵部及镇守太监以后,魏国公府退避,首当其冲的就是南京户部这个有油水的衙门了。
若是曾毅想要查的话,下一次动手的,定然就是南京户部了。
而刚才,王京所说的话,怕就是想迷惑其,然后,联手,抵抗曾毅的。
这么一想,戴书的思路也就明确了。
曾毅这次,或许,的确是奔着南直隶而来的。
内阁的两位阁老送行,也姑且论为是在给曾毅撑腰。
就算这些全都是实情,可是,却也有一点,朝廷,不会真的一窝端了南京六部及镇守太监的。
是以,就算要在动,也只是南京户部了,剩下的四部都是清水衙门,朝廷是绝对不会动了的。
这么一想,戴书这个南京吏部尚书的心思倒是安慰了下来。
既然想明白了,这里面,没他什么事,那,他自然也不担心,不着急了,当然,他也不会没事找事的牵扯进去。
以曾毅的脾气来看,若是他真的敢牵扯进去,怕是曾毅绝对不会留情的。
“这事,为兄回去可是要好好想想的。”
戴书却是站了起来,冲着王京拱手,道:“刚听贤弟一番话,为兄这脑袋都乱了,这就不多留了,回去好好想想,指不定,真是要拼了面子不要,也要去魏国公蹭一蹭了。”
王京楞了一下,随即脸色就有些难堪了,若是戴书真是心里如他嘴上说的一般,定然会在商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