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司徒威,奉钦差曾大人命,将九百万两白银押送至京城。”
司徒威这么一说,等于是交代了下他的身份。
一听是曾毅身边的人,刘瑾立时换了副笑脸,迎了上去,关切的道:“原来是司徒将军啊,曾大人最近身子可好?”
“有劳公公惦记,大人身子健朗。”
司徒威拱手,道:“此次进京,大人托卑职给刘公公带句话,说是若是能碰到刘公公和内阁的诸位大学士们一同现身,就将这话转告与您,若是碰不到,也就算了。”
“曾大人说了什么?”
不仅是刘瑾好奇,就是一旁站着的内阁的几位阁老,也是好奇的很,让人带话,那就带话呗,怎么还要内阁和宫中的太监都在才行,而且,还是碰到了才说,碰不到,就算了。
挺了挺身子,司徒威目不斜视,朗声道:“曾大人说,这九百万两白银,是充入国库,用于民生的,除此外,不得妄动,若有哪个想用这九百万两白银做些旁的事情,还望内阁的诸位阁老能够做主,驳了这些个请求,万不可将这九百万两白银胡乱浪费。”
“曾大人让卑职带的话,卑职带到了。”
司徒威拱手,不在吭声,心里却也惊讶于自家大人的料事如神,这摆明了是在警告某人啊。
而且,最让司徒威惊讶的,则是自家大人在内阁,难不成,还有一席之地?连内阁都没法的事情,他一句话,就能行?
“好,好。”
刘健哈哈大笑,冲着司徒威道:“劳烦司徒将军转告曾大人,这九百万两白银,定然不用用于别处。”
不怪刘健大喜,曾毅的话,虽说有些匪夷所思,料事如神,可是,却是解决了眼下的难题。
至于曾毅是怎么猜到会有今日的一幕,刘健就管不了那么多了,或许,是曾毅熟知皇帝身边宦官们的脾气的原因吧。
若是如此的话,那,曾毅的料事如神,也就有理可推了。
一旦九百万两白银入库,错过了今日,刘瑾等人在想开口要银子,内阁肯定会以各种借口驳回的。
也只有今日突袭,趁着九百万两银子刚到,是最好的时机了。
“周尚书,还不快快给刘公公调拨银子?两百万两白银,一个字可都不能少啊!”
李东阳在旁边嘿嘿笑着,他清楚,既然曾毅是让这话当着内阁和刘瑾双方的面说的,那,刘瑾,就定然也知道曾毅身份的。
现在这银子,就算是户部硬塞给刘瑾,他都敢要的了。
刘健呵呵笑着,身为内阁首辅,还是要注意身份的,不过,心里,却是十分的解气。
此时,刘瑾的脸色阴沉的快以滴水。
曾毅让人带话,而且,还是算准了情况,这不是等于早就料到他刘瑾想要打这九百万两白银的主意吗?
可是,若是不拿这两百万两白银,东厂的重建,可就要减缓不少的。
刘瑾脸色阴晴不定,最终,冲着户部尚书周经,道:“周大人,还不快快调拨银子?你想抗旨不成?”
刘瑾这是打定了注意,反正这是皇帝的圣旨,曾毅也不能怪到他头上吧?
而且,曾毅现在又不在京城,他完全可以借着这个时间来给曾毅表孝心,讨好曾毅什么的,想来,到时候,曾毅也不能在说什么了吧?
刘健挑眉。
刘瑾这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的。
可是,他还真不能说什么,毕竟,刘瑾是奉了皇帝圣旨的。
“刘公公。”
关键时刻,司徒威再次开口,满脸的无奈。
“司徒将军?”
刘瑾的声音有些打颤,不为别的,司徒威的右手,已经扶在了腰间的弯刀上。
刘瑾可是知道,曾毅料事如神的,他还真怕曾毅对他动了杀机的。
“曾大人,还让卑职转交给您一样东西,刚才,卑职差点都忘了。”
司徒威嘿嘿笑着,说是忘了,怕不尽然,定然是曾毅有什么交代的。
“什么东西?”
刘瑾硬是挤出了一丝的笑意。
“一封信。”
司徒威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密封很好的信封,双手递给了刘瑾,道:“大人说的,还请刘公公见信后,立时拆看。”
这话,听在刘瑾耳朵里,却不亚于晴天霹雳。
原本,刚才一瞬间,他还想等着回去后在看信,到时候,就算是上面写的什么,也晚了,可曾毅,明显是把这些都给算计好了的,把他的后路都给堵了。
“九百万白银本官有用,为江山社稷之用,而不得动用,令寻他法去吧。”
信上,就这简短的一句话,却是让刘瑾心里对曾毅的畏惧,更上一层,远在南京,就算有锦衣卫帮忙通信,可是,这信明显是早就写好的。
这份算计,这份料事如神,让刘瑾畏惧。
不过,曾毅的这信,也让刘瑾心安了不少,曾毅能给他这封信,那就证明,曾毅并非是看不惯他这段时间的行为,而是在乎这九百万两白银。
而他刘瑾,像来对曾毅恭敬,当成是主子般伺候。
若是细细想来,指不定,是曾毅对他重开东厂,并不看好,不想让这百万银子打水漂了。
心念至此,刘瑾心里却是不由得苦笑了起来,自家这位曾大人,料事如神,可是,也有走眼的时候啊。
瞧瞧现在的锦衣卫,东厂只要振兴起来,绝对比锦衣卫还要强。
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