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下,与自身切实利益相比较,也就没人会在乎以往的怨气了。
以往锦衣卫如何的威风,可是,现在,已经是昨日黄花了,何必因此而惹祸上身?
更重要的,则是弘治一朝,锦衣卫的作风,其实一直都很温和的,尤其是锦衣卫都指挥使牟斌也并非是残暴之人。
是以,弘治一朝,锦衣卫的诏狱当中,几乎,都是空着的。
现如今,整个朝廷,真正遭过锦衣卫罪的,怕是没几个大臣的,其余的,也就是略微受些波及。
这种情况下,又有几个愿意去给自己找麻烦的?
不过,皇帝的圣旨虽然下来了。
可是,真想要抓住那最先散播要彻底裁撤锦衣卫之言论的人,却并非是那么容易的。
这种事情,只要是对方想要隐蔽的,就不可能真的查出来。
而且,对方既然敢掀起这种风浪,肯定是早就考虑好了后路的。
是以,东厂的番子在京城折腾了许久,最终,还是无功而果。
“这事,怨不得你。”
曾毅看着在他跟前点头哈腰,满脸惊恐的刘瑾,岂不知道,刘瑾这是故意如此的,为的,就是让自己不好在训斥他什么。
只不过,曾毅并非是不讲理的人,是以,刘瑾的这番做作,倒是有些白给了,就算他不如此,曾毅也不会责备他的。
“既然是有心为之,自然早就考虑好了可能出现的后果,岂会能够让你抓到尾巴?”
曾毅指了指旁边的椅子,道:“坐下吧。”
“奴才站着就好,奴才站着就好。”
刘瑾嘿嘿搓着手,却是不肯坐下,哪怕曾毅不责罚他,可是,这件事,在刘瑾看来,却是让他少了一个在曾毅跟前表现的机会。
这事,说难也难,可是,说容易,也容易,若是能把这事办好了,定然会在曾毅这里,多几分分量的。
刘瑾看的明白,现如今,曾毅身边,已经是开始有不少官员暗中靠拢了。
而且,一旦曾毅对锦衣卫进行一场彻底的变革以后,以锦衣卫的情报机构来说,他刘瑾,对于曾毅而言,几乎是没什么长处可取了。
若不是趁现在表现一番,到时候,他刘瑾,还不慢慢就被曾毅给疏远了,毕竟,他刘瑾的名声,可是不怎么好的,而且,还是宦官。
刘瑾站着,曾毅也不和他客气。
“东厂,这几天,在京城,可是有些过了。”
曾毅并没有抬头,只是看着手中的茶杯,可却还是让刘瑾额头上瞬间开始往外冒汗。
“是奴才的错,是奴才的错。”
刘瑾也不敢和曾毅争辩什么,这几天,东厂的行为,刘瑾自然是清楚的,借着皇帝圣旨的机会,可以说,在京城,是在一次的胡闹了一次。
对于皇帝,刘瑾敢糊弄,毕竟,正德整天在宫中呆着的,且,接触过谁,他刘瑾,清楚的很,是以,好糊弄。
可是,对曾毅,刘瑾却不敢糊弄,曾毅可是掌着都察院的,锦衣卫现如今和曾毅也是好的很,是以,京城的事情,是绝对瞒不过曾毅的。
刘瑾也不敢在曾毅跟前狡辩。
不过,刘瑾也相信,曾毅也不会无缘无故或者说,因为这些事情而真的如何他的,刘瑾做事,也是有分寸的。
且,刘瑾,也是知道曾毅的底线的,对于曾毅来说,只要刘瑾好生伺候皇帝,不作出什么真的祸国殃民的事情,曾毅都不会如何他的。
“你这破事,原本,本官是没心思管的。”
曾毅淡淡的开口,道:“不过,今个你既然来了,那,本官也就提醒你一句,至于你听不听,本官就不强求了。”
“大人的话,奴才肯定是听的。”
刘瑾点头哈腰的看着曾毅,满脸的媚笑:“大人您学识渊博,说的话,肯定是对的。”
“你啊。”
叹了口气,曾毅也有些无奈,不得不说,刘瑾,很会做人,而且,对他曾毅,也十分的尊敬,可是,曾毅的谋算,必须要有刘瑾去打破这个僵局才行。
若不然,曾毅想要对大明朝进行一场变革,太难了。
是以,现如今,曾毅只能是略微的提点刘瑾一下,只要刘瑾不是闹的太过分,那,日后,曾毅还是准备保他一命的。
且,在曾毅看来,历史上刘瑾的行事程度,太过了,且,这其中,有些地方,曾毅根本就不需要。
是以,还是可以稍微卡着刘瑾一些的。
这,也算是曾毅因为刘瑾对他尊敬,且,孝敬有加的一种回报吧。
毕竟,曾毅并非无情之人,而不管刘瑾行事如何,但是,刘瑾对皇帝,对他曾毅,却是没二话的。
“有些事情,你可以做,有些事情,不能做。”
“陛下宠信于你,你说什么,陛下不曾怀疑。”
“可满朝文武,也并非真的是软柿子。”
“纵观历朝历代,有几个与百官为敌的官员或宦官能够善终?”
“一人之力,终究难以回天,除非这个朝代就此灭亡。”
曾毅的话,已经说的很透彻,很明了,就算是刘瑾真的是什么都不懂,也该明白了,更何况,刘瑾并不笨,十分的聪明。
“奴才记下了。”
刘瑾点头,脸上,却也多了几分的沉思。
若是旁人对他说这话,刘瑾或许不会在乎,可是,这话是曾毅说的,刘瑾就不可能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