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事,曾毅先前已经知会过内阁了,可是,内阁不管这事。
那,既然如此,曾毅布局,等到收网的时候,内阁,其实就没法前去说什么的,就算是说了,曾毅,怕是也不买账的。
只是,没人知道曾毅准备什么时候收网,若是能准确知道曾毅收网的时间,这事,指不定,还能躲过去。
可是,不知道时间,那就不成了,总不能一直在家装病吧?
“其实,曾毅也是有分寸的。”
杨廷和却不似次辅谢迁那般的愁眉苦脸,他杨廷和,就是个内阁大学士,是个内阁阁臣,上面还有谢迁这个内阁次辅及内阁首辅刘健在顶着,就是旁边,也还有个李东阳在那站着。
不管怎么着,这事啊,最后,也没法让他杨廷和出门解决的。
就算是他杨廷和同曾毅熟悉,可是,之前已经传过话了,内阁置之不理,是以,日后,这件事,内阁就不可能在让杨廷和同曾毅接触了,若不然,就等于是在为难杨廷和了。
是以,现如今,对于这事,杨廷和看热闹的心思,还是比较大的。
在杨廷和心里,曾毅,虽然行事不按规矩出牌,吃软不吃硬,可是,却都是有考虑过后果的。
纵观曾毅办的几个案子,虽然刚开始都是雷霆手段,可是,最终,收尾的时候,却是非常的完美。
就说南京的案子。
曾毅虽然从南京查抄了那么多的白银,按理说,南京军备,该乱一乱了,可是,结果呢?
除去最开始南京兵部尚书及南京镇守太监被曾毅砍了脑袋的时候不安宁过几天,可是,之后,却是安慰的很。
这就是方法得当,轻重有度的体现。
可以说,若是单纯从这点上论的话,曾毅虽然年纪不大,可是这手段,却是非常的熟练的。
“是,曾毅是有分寸。”
次辅谢迁点头,苦笑:“有分寸不假,可是,却也总是出乎预料。”
“每次行事,都是要先坏了规矩,只不过,结局,倒是能处理的不错,这种分寸,着实让人头疼。”
谢迁的话,其实,是内阁大学士,甚至是朝廷重臣对曾毅最为头疼的地方。
曾毅办事,从来都是,先坏了规矩,先看似冲动一番,然后,在以特别的手段收尾,安抚人心了什么的。
这看似简单,可是,真做起来,却也不那么容易的。
尤其是曾毅每次做事,都要先坏规矩,这是最让人头疼的了。
可是,若是想要以此追究曾毅,先不说曾毅是否有金牌在身护佑,就是普通的官员,最终,能把事情完美的给办好了,也是没法追究其罪责的,只能是功过相抵。
是以,对曾毅,内阁,可是头疼的很。
“毕竟年轻,以后,会慢慢好转的。”
杨廷和笑了笑,举起了手中的酒杯,道:“不说这些了,天寒,喝杯,暖暖身子,正宗的女儿红。”
“你这好酒好茶倒是不少。”
谢迁笑了笑,也端起了跟前的杯子,抿了一口,然后端起旁边的茶水,饮用了一口,方才看着杨廷和,道:“年纪大了,这酒也快要喝不得了。”
“你这茶,倒是不错,是宫中御茶吧?”
杨廷和的眼睛眯了起来,带着笑意,道:“咱们这个年纪,酒,是不该喝了,伤身啊。”
谢迁好笑,却是不接杨廷和的话茬,只是道:“回头,茶叶让老夫带走些。”
“早知如此,就该用茶叶末子泡茶。”
杨廷和哈哈大笑,开了个玩笑,不过,这茶叶,他还真有些不忍心送出去,这是宫中的御茶,他也是前次在曾毅那得来的。
日后,总不能还去曾毅那拿吧?现如今,当今圣上又是如此,根本不可能如先帝那般,赏赐下来的,以后,能不能喝到还是一回事。
其实,以内阁大学士的身份,想要弄到御茶,下面的官员,自然会偷偷萧敬的,可是,这就是把柄,是以,没人会因茶而留下把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