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此,燕南飞除了无奈之外,倒是没别的想法,正德刚刚登基,燕南飞对正德,也是没什么太大的忠心的,或者说,除去所谓的忠君外,燕南飞对正德,并没有发自内心的那种敬重。
是以,当曾毅的侍卫,也没什么。
正德也赐予了燕南飞从四品骑都尉的官职,为曾毅贴身侍卫,日后,算是彻底属于曾毅的人了。
这也只能说是燕南飞和大内侍卫统领这个职位无缘了,才在这个位置坐了两年多,可就换地方了。
不过,由此,燕南飞倒是明白,曾毅在皇帝心里的地位,并非是那么容易就能够动摇的。
“如此,就讨扰曾大人了。”
王守仁虽然现在已经是南京的二品兵部尚书了,可是,却是知道,他的官职,是怎么来的,是以,对曾毅,却是尊敬的很。
在王守仁看来,无论曾毅如何,可若非是曾毅,他王守仁这辈子,怕也未必能够得上南京正二品的兵部尚书。
“这是皇帝密旨。”
上了马车,坐定,待马车缓缓行驶,曾毅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封书信,递给了王守仁,同时,拦住了想要起身下跪的王守仁,道:“马车之上,这些礼节,也就免了。”
曾毅这话,可是把王守仁给吓的不轻,不过,转瞬一想,既然曾毅有皇帝密旨在,看来,外界传言,果然不可靠,且,曾毅和皇帝关系极好,是以,也就没有在坚持下跪。
接过密旨,仔细看了一遍,之后,小心的将密旨收好。
王守仁再次冲着曾毅拱手,道:“曾大人放心,下官定然极力配合曾大人。”
密旨上的内容很简单,或者说,只有几个字,大意也就是让王守仁在南京,听从曾毅命令,不得有违。
至于若是不听,该如何,圣旨上没写,可是,王守仁却也清楚,后果,怕是他这个南京兵部尚书的位置,是不保了。
“此事,干系重大,务必需要保密。”
曾毅看着王守仁,缓缓开口:“南京军备案,虽说已经结束,可,其却只是大明朝军备体系的一个缩影罢了。”
“咱们大明朝,何止一个南直隶啊。”
“如此所作所为,定然不会只是南直隶一处,本官言尽于此,想来,王尚书也该知道本官和陛下的意思了。”
曾毅倒是不怕王守仁把这些话传出去的,一来,有皇帝的圣旨在,除非是王守仁想被抄家,二来,王守仁本身,德行之高,一般人是比不上的,根本不可能外传这些话的。
“下官明白。”
王守仁虽然还能自如应答,可是,心里,却是如同惊涛骇浪一般,可同时,却又有一股隐约的惊喜。
曾毅所说的,其实,可以用两个字来概括,那就是改革。
纵观历朝历代,改革的结果,不管是成功或者是失败,其都会名垂千古的。
而这次改革,皇帝,是支持的。
且,更是巨大的改革,虽然他王守仁是跟着曾毅的脚步前进的,可是,到时候,曾毅名扬千古,定然也会有他王守仁的一丝影子的。
对自己的定为,王守仁却是看的非常的清楚。
而且,在这片刻间,王守仁就已经看透了很多,曾毅之前在南京查军备案的时候,怕就是改革的起始了,而锦衣卫的革新,只是改革的最初的一部分。
这些,若是日后历史上有所记载,定然是革新的起步。
想到这,王守仁心里,对曾毅,却是越发的敬佩尊崇了。
当今圣上昏庸,这是无可置疑的,是以,这场改革的发动,定然是曾毅极力说服皇帝的。
以曾毅如今的年纪,有如此的抱负,甚至,有如此大公的精神,要知道,改革,是要触动无数人利益的,一个不小心,是要粉身碎骨的。
曾毅敢说服皇帝,走上这条路,仅此,就是绝大多数官员无法达到的。
“好好想想吧。”
曾毅靠在车厢上,微微眯着眼睛:“一切,等你到了南京,熟悉了以后,本官在告之于你,路上这些时间,你不妨好好调整下心态,也趁机欣赏下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