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也和屋内只有他们两人有关,一个是他自己,另一个,是他绝对的心腹,就算是他如何的乱说话,也是绝对传不出去的。
牛景德也不笨,戴珊那边迟迟没有回信,而他在京城的朋友给他修书一封,言之左都御史戴珊卧床。
这,牛景德岂能猜不透这里面的意思,这是戴珊刻意在装病躲事呢。
原本,牛景德以为他的计策就已经是上乘了。
只要戴珊见到了这封信,那,不管戴珊如何决定,都是要得罪曾毅的,除非,戴珊能不顾自己左都御史的身份,给曾毅修书一封,询问曾毅的意见。
可,若是那样的话,戴珊这个都察院的左都御史,在曾毅跟前,也就算是彻底的抬不起头了。
而且,以戴珊都察院左都御史的身份,也不可能如此做的。
是以,就算是戴珊看透了,明知道是个计策,可又能如何呢?在戴珊接到信的时候,其实,就已经陷入到这个圈套里来了。
把他牛景德这个都察院的右佥都御使调回京城,那,曾毅会没了报复的目标,若是不调,又会挡了曾毅的权力。
而且,最后,不管戴珊如何的选择,牛景德肯定都有办法,散播谣言,让曾毅误会,然后,逼戴珊这个左都御史和他牛景德站在一起的。
可是,牛景德千算万算,却是没想到,戴珊这个左都御史,竟然撞乌龟了,称病。
如此一来,牛景德的计划算是彻底落空了,不管他怎么散播谣言,戴珊是病了,什么事情都耽搁下来了,那也是正常的,若是谣言太过,反倒是会被曾毅觉察出来的。
“那老匹夫,看来是下了决心,要和曾毅一路了。”
脾气略微压制了一下,牛景德叹了口气,其实,戴珊已经做出了选择,戴珊称病,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既然戴珊这不好用,就在换别的方法吧。”
牛景德嘿嘿笑着,捋着下巴的白胡须,双眼眯在了一起,早在得知曾毅要来南京任应天府尹的时候,牛景德就已经在想退路了。
既然是退路,肯定不能把所有的希望全都压在戴珊一个人身上了,那样的话,就是太过于孤独一掷了。
而且,牛景德自认,他和戴珊没什么关系的。
若非如此,他又岂会要算计戴珊。
现如今,既然戴珊这边,走不通了,自然是要用别的方法了。
“放心吧,天塌不了。”
牛景德叹了口气,看了眼身边站着的年轻官员,有些无奈,这官员,对他到是忠心,也十分的可靠,只是,却有一点,太过年轻了,遇事不能自处。
不过,这也倒是有情可原,以他现在一个普通御史的身份,而且,还是刚刚任御史没多久,遇到事情,自然会是如此了。
这,是需要锻炼的,想当年,他牛景德不也是从年轻走过来的吗?
这一路,也是有不少坎坷的。
只要其够忠心,这,在牛景德看来就足够了,对方也并非是朽木,只要好好雕琢一番,就足够了。
而忠心,却是不可能雕琢出来的。
“等出了这房门,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可要清楚。”
牛景德这话,看似是在威胁,可其实,是在提醒:“有些事情,是绝对不能传出去的,不然,先乱了咱们的阵脚。”
“下官明白。”
旁边站着的年轻官员连连点头,现如今,都察院内几个凑在牛景德身边的御史还不知道牛景德打算撤退的情况,还真以为牛景德这个右佥都御使要和曾毅这个左佥都御史死磕呢。
是以,虽然担心,可是,却也没有多少的慌乱,毕竟,上面有人顶着的。
可是,一旦得知他们心里的那个个高的要退了,要跑了,此时,怕是真的要乱了,就算是立时有人跑去找曾毅投靠,也是极有可能的。
有人跑去找曾毅投靠,这,其实牛景德倒是不太担心的。
牛景德自认,几个人是联名参奏的曾毅,甚至,他也许诺了不少的好处,若不然,曾毅所做的事情,又不是什么祸国殃民的事情,他们岂会没事找事的盯着,更何况,曾毅还是皇帝跟前的红人。
正因为牛景德给了不少的好处诱惑,才会让这几个人和他联手参奏曾毅的。
可,那又如何,承诺,牛景德是说过,可,有证据么?
说出来,已经随风飘了,拿不出证据来,他牛景德可是不承认的。
甚至,只要回了京城,他牛景德大可以说这是曾毅的污蔑,用下作的手段,仗势欺压下面的御史,逼迫他们如此说的。
到时候,如此种种,只能是打口水仗了。
可,这都是处在牛景德能离开南京,回去北京城的基础上。
而若是如现在这般,牛景德还在南京城,这个时候,他可是不敢真的把曾毅激怒的,这小子,就是个和当今圣上一样,不守规矩的主。
而且,其还掌着应天府,虽然不掌锦衣卫,可锦衣卫却肯定是会听他曾毅的命令的。
到时候,这小子,若是真玩起横来,把他强行留在南京城,给安些罪名,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
京城,宁王府内。
曾毅离京,已经数月了。
而此时的宁王,虽然还被软禁在府中,可其实,外面看守宁王的,已经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