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可不是小事,知道的人多,岂会是那么容易瞒得住厂督的?”
大档头说这话,其实就等于是已经松口了,不过,现在,就是他在说,然后,要二档头往下接,把该做的事情,都给说完了,然后,这事,他也就该拍板同意了。
“跟着咱们离京的能有几个?”
二档头笑着,道:“这事,小弟早就想好了。”
“咱们几个亲自下去监督的,到时候,只带些心腹下去就成。”
“而且,小弟有更好的法子,咱们收那些各卷杂税的时候,直接隐瞒下来,不记账,也不记私账,不就成了?”
“谁知道咱们到底收了多少?难不成,厂督还能派人去挨家挨户的核对一遍么?更何况,咱们也不拿多,稍微拿一些,让兄弟们都有些好处,能养家活口,有个喝酒钱就行了。”
“这么少一部分,肯定不会影响陛下修建豹园,厂督他老人家,也不可能发现啊。”
二档头这是在来之前,真的把方方面面都想到了,甚至,连他们自己人都防着了,按理说,征收苛捐杂税,肯定是要记账的。
可,这次是他们东厂负责的,东厂的这些档头完全可以找各种理由借口,第一次啊,或者是不懂这些,把这些账目给漏记一些。
只要数目不是很大,刘瑾应该也不会去查的,毕竟,他还要下面的人替他办事呢。
而第二,私账,一般而言,若是一群官员合伙贪赃枉法,都有各自的私账,最后,进行对账,然后,分赃,销账本。
这也是绝大多数时候查脏的一大证据。
这在二档头看来,完全就是扯,银子都到手了,记账干嘛?非要记得是谁给的干嘛?
银子到了自己手里,那就是自己的了,至于之前是谁给的,办的什么事,那就没必要记着了。
下次,他再来,只要带着银子求上门来了,肯定还帮忙,若是不带银子,那,甭管之前孝敬多少,肯定不会帮的。
干嘛非要记着那些账目?只要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银子就成了。
这想法,其实也成,毕竟,人与人是不一样的,有人就喜欢这种,不记账,知道自己银子多少就成。
不过,这样的话,几个人直接,就不好对账了。
而听二档头这话的意思,就是他们几个下去以后,各自捞各自的,谁捞到手,那是谁的,大家伙谁也不问谁到底捞了多少。
“恩。”
大档头微微点了点头,不过,却没说话。
“当然,这事,肯定还要大哥您照应着,虽说不记账了,可该您的,肯定不会少的,最起码,小弟们回京之后,每人萧敬大哥这个数。”
二档头快速的深处手指,冲着大档头比划了一下,然后收手。
“看看你们,都是自家兄弟,这么客气做什么?”
大档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哈哈大笑:“话都说到这了,我这个做大哥的若是在不答应,就是拦着诸位兄弟的财路了。”
“这事,就这么着吧。”
“不过,有一点,不能太贪了,有些分寸,明白么?”
大档头这话可是没错,少贪些,能糊弄过去,贪的多了,糊弄不过去了,到时候,多少银子也没命享用啊?
“大哥您就放心吧,小弟们心中有数。”
几个档头一起点头。
“行了,都回去吧,都在我这呆着,传到了厂督那,不知道怎么想。”
大档头摆了摆手,好处,他已经捞够了,他们每个人捞的肯定比萧敬他的多,可,几个人加起来的数目,也不少了。
更何况,他自己,到时候,肯定也不会错过这个好时间,肯定是要先挑选一个油水足的地方带人过去的。
到时候,他自然也能捞的更多,而几个档头给他的这些萧敬,不过是额外的收入罢了。
对此,大档头很是满意,他已经占了大头了,肯定也不能盘剥的太厉害了,若不然,下面的人就该想法子使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