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路,曾毅都替他们选好了,要么站着不动,要么前进,至于后退,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可,若是站着不动,那就等着人心涣散,等着曾毅一步步的逼他们。
可,一旦前进了,哪怕是一小步,就出现了如今的情况,难。
这是退无退路,停也难,进更难。
甚至,反对派系,已经有不少人失了斯文,大骂曾毅是个什么玩意,这么阴损的招都能用出来,找外援就找吧。
可你瞧瞧,找的都是什么玩意,一个刘瑾,天不怕地不怕,专门祸害文武百官的主。
另外一个,是当今圣上,这还让别人怎么玩,完全是不守规矩啊。
现在,继续针对刘瑾,又能怎么着?已经不能牵扯上曾毅了,在针对刘瑾,也是徒作无用之功了。
毕竟,刘瑾是不可能放人的,这点,其实,谁都明白。
“既然你不守规矩,那,咱们,也就不讲究那么多了。”
右都督杨笑双眼眯着,脸色阴沉,玩阴招,谁都会,只不过,原本,想着,还没到那个地步呢。
是以,才会没有用上,可谁想到,曾毅一出手,就是如此阴损的招数,让他们吃了个大亏,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换别的招数了。
豹园。
正德如今,就在豹园呆着,一日三餐,也是在豹园的,基本上是不怎么回宫中了,若是想要宠幸后宫哪个佳丽,也都是送来豹园的。
“事,都办妥了?”
正德瞧着跟前笼子里的豹子,既然是豹园,那在正德看来,肯定是要有豹子的了。
“回陛下,已经办妥了。”
刘瑾在旁边应声,陪着笑脸:“人,昨个夜里都抓了,该说的,不该说的,老奴心里有分寸的,绝对不会出事的。”
正德微微点头:“如此,甚好。”
“这些个官员们,平日里,拿着朝廷俸禄,嘴里一个个忠君爱国,都是贤良忠臣,可,实际呢?背地里,不知道怎么贪着呢。”
“这么大个朝廷,他们拿的,贪的,比朕的内库还要多。”
“瞧瞧朕,修个园子,都要发愁。”
正德这话,终究是牵扯到了银子上来,这也是之前曾毅给正德的分析,在曾毅看来,给正德讲那些国策之类的,没什么大用处,最管用的,还是提银子,只要一提银子,正德准上心。
“改了好,改了好啊。”
正德冷声道:“改了,该留的留,该杀的杀,也别想着贪朕的银子了。”
“朕的银子,还要留着开疆扩土呢。”
这话,正德说的意气风发,也是当初曾毅给他说的,军备革新,可以强军,更能减少国库支出。
“陛下放心,有曾大人出马,不管是什么事,肯定是准成的。”
刘瑾笑着,这话,不是恭维,而是在刘瑾心里,曾毅的确是神机妙算,万事,都难不住曾毅的。
“恩。”
正德微微点了点头。
“这天下臣子,也就曾大哥能让朕放心了,亦臣亦兄。”
“曾大哥其实也不容易啊。”
正德突然苦笑,摇了摇头:“和朕差不多的年纪,顾虑的,承受的,实在太多了。”
“朕,有愧于曾大哥啊。”
正德的这话,刘瑾就没接腔了,不是不想接,而是没法接,不敢接,也不好接,这个时候,最好的,还是不吭声的好。
“朕,不会亏了曾大哥的。”
正德双目凝聚,这话,是在自言自语,并非是说给刘瑾听的,这,也是正德心中对曾毅的感激、愧疚能化成的。
说到底,正德,没有做到君王该有的冷漠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