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曾毅府邸。
今个,却是来了几个让曾毅意外的人。
就是那些进京的士子。
几位士子虽然落座,可,内心仍旧有些忐忑,别看曾毅见了他们,而且,也别看曾毅的年纪不大,甚至,比他们其中有些人的年纪还小。
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以年纪而论的。
“你们离京城千里之遥,能够来京城参加这次国子监辩论,却是让本官颇为感动的。”
曾毅倒是客气,这三位士子,其余两位,曾毅不知,可是,其中一位,曾毅却也是有些印象的。
淑芬,正德十二年状元郎。
至于其他两位,曾毅却是没有什么印象的,不过,虽然没有印象,可,曾毅却也没有看轻这两人。
“不敢,不敢。”
曾毅这么客气,倒是出乎了三人的预料。
三人赶紧起身,冲着曾毅躬身行礼:“大人之举,乃是为我等士子提供扬名的机会,我等感激大人还来不及。”
这三人,倒也实诚,或者,他们是真的认为,他们是革新派的人,而曾毅是被他们遥尊的革新派的掌门人,所以,在曾毅跟前,他们没有什么隐瞒的。
这,其实也能说明这个时代读书人的单纯。
不过,一旦入了朝廷,怕就是如同进了大染缸一样了。
“曾大人贤名远播,修建天下学堂,更是让士林繁盛,此乃大功德之事,我等但凡士林中人,莫不对大人您敬佩有加。”
这次开口的,是和淑芬同来的士子之一,名为刘开,其这话,却等于是借助了佛家的功德之说。
在功德二字之前,添加大字,来形容曾毅兴建天下学堂,让人读书识字,知礼仪,得教化的功德。
曾毅笑着,微微摇了摇头,道:“担不得如此,几位坐吧,这是私下,不必那么拘束。”
曾毅的身份,不管他如何的谦和,可,和这几个士子在一起,仍旧是要高高在上的。
这些有功名的士子,其身份,在民间,也算不低,可问题是,曾毅在朝中的地位太高了,所以,面对这几个士子的时候,哪怕他表现的十分谦和,可,却仍旧是高高在上的。
“本官所做,但求无愧于心。”
曾毅笑着,看着三位重新落在的士子,方才道:“三位日后,只要能够牢记为国为民,该也能有一番成就的。”
曾毅这话,说的可就含蓄了,这个时候,他若说是必然该有一番成就,那,岂不是等于他保这三人日后的功名么?
虽然知道这其中,有一个人是日后的状元郎,可是,曾毅却也不会因此就保了他们的功名。
所以,曾毅的这话,才说是该有一番成就,那就是能否为官,造福黎民,那就要看他们的才学了。
“我等定然不会辜负了曾大人的期望。”
这三人,不知道听出了曾毅话里的意思没,仍旧十分的激动,就像是后世所谓的打了鸡血一样,三人一起开口,声音朗朗,在屋内回荡,曾毅都觉得双耳有些发蒙了。
“这世间之事,没有对得起谁,对不起谁,也没有辜负谁的期望与否。”
曾毅却是看着这三位士子,脸色微微严肃,缓缓道:“重要的是不忘本心。”
“尚未为官之时,为官之初,有几个是奔着贪赃污法去的?”
“最开始的时候,都是想着流芳百世,为国为民的。”
“可,最终,却有那么一部分,迷失在了yù_wàng当中,这yù_wàng,或是****,或是****,或是权欲,等等。”
“以至于,他们忘记了自己为官的初衷,迷失了本性,大错铸成,偶有反省,却,只不过是一刹那的清醒罢了,已经迷恋了进去,在想抽身,却是不易了。”
曾毅看着下手正襟危坐的三位士子,深吸了口气,方才道:“不忘本心,不忘初心,不为一切事物所动摇,忘尔等谨记。”
曾毅说的这话,的确是大实话,也是那些个贪官们的思想的转变的过程。
“学生谨记老师今日教诲。”
三人异口同声,在曾毅跟前,自称学生,有那么一句话,达者为师,不论年纪,而这三人,显然,就是打定了这注意的。
这是抓住了机会,古有一字之师,曾毅今天对他们有了教诲,他们也可以以此来辩解。
从这点上来看,这三人的胆子,倒是不可谓不大。
果然,听了三人的称呼,曾毅双眼眯在了一起,嘴角浮起了一丝的好笑之色:“你们并非是本官的学生,本官,不过是随口说些世人皆知的事情罢了。”
“古有一字之师……。”
果然,这几个士子搬出了这个用来说理。
曾毅笑着,微微摇头,却是不在这个称呼上和三人搅合。
“明年,该春闱了吧?”
曾毅猛然,不提刚才的事情,而是提起了春闱之事,这跳跃性思维,却是让几个士子有些讶然的,一时间,甚至都没跟上曾毅的思路。
这,却是让曾毅暗笑不已的,等他们真的为官了以后,尤其是在京城为官,能称得上是朝廷大员的时候,就会知道,跳跃性思维,那是绝对要存在的。
而且,那个时候,他们也该习惯跳跃性思维了。
“春闱,虽然重要,可,却如同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胜利者,固然可喜可贺,然,失败者,未必,就是没有真正的才能。”
“亦或者是失误,亦或者是其他。”
曾毅所谓的失误,自然好理解,而所谓的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