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的东厂,已经被砍了一茬了,段时间内,找不出什么合意的人选了,而且,如今还恰逢这个要和曾毅斗法的节骨眼上,这,才算是饶了这大档头一命。
“依着你说,杂家是不是也不如那曾毅了?”
刘瑾眯着眼睛,既然说出这话,那显然是心中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那曾毅虽有神机妙算之能,可却还是比不过厂督您的。”
大档头也不傻,这个时候,若是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就是作死了。
“说。”
刘瑾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更何况,他现在不是为了听好听的,只是想发一发心中的怒火。
“曾毅的确做过不少事情,可是,那又如何?”
大档头嘿嘿笑着:“曾毅能够压制住百官吗?”
“曾毅能让百官见了他就要退避三分吗?的确,是有不少官员依附曾毅,可是,不照样还有不少官员敢和曾毅死磕?”
“可是厂督您却不同,虽然外面没传出您什么威名,可是,满朝文武,哪个见了您不避让三分?”
“这才是真正的厉害。”
大档头也算是有些急智的,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些什么好听的。
“你这话,倒是颇有些意思。”
刘瑾脸上阴沉的表情总算是散去了一些:“杂家也明白,论计谋,一百个杂家也不是曾毅的对手,别说是杂家了,朝廷那么多大臣,有几个是曾毅的对手?”
“这次,曾毅已经进了天牢,不照样平安无事的出来了?”
“倒是杂家和守旧派守着大好的局面,却成了如今的这样子。”
说到此,刘瑾不由得苦笑连连,这次,可是他们先有所准备,以从暗中谋算曾毅的,可是结果呢?
在看到胜利希望的时候,却给了他们狠狠的打击,曾毅翻盘了成功。
守旧派被彻底打残了,而他刘瑾,若非是因为皇帝的原因,其结果,怕是和守旧派没两样的,可,就算有皇帝护着,他刘瑾不照样提心吊胆的担心曾毅的报复?
“守旧派那么多官员,联合起来,都算计不过曾毅,杂家又算得了什么?”
刘瑾脸上浮起一丝自嘲:“可,杂家虽然算计不过曾毅,但,杂家有自知之明。”
提起此,刘瑾脸上露出一股自得的模样:“曾毅擅长算计,杂家自愧不如,可是,有陛下护着杂家,他曾毅也不能轻易拿杂家怎么了。”
“再多的计谋,在陛下跟前,不照样没用?”
这最后一句话,其实才是刘瑾的心里话,只要皇帝一直宠信他,曾毅就动不了他刘瑾,除非是曾毅想和皇帝产生间隙。
只是,话虽如此,可对于曾毅,刘瑾终究是害怕的,若不然,也不会时刻防备,还要让人盯着了。
这点,大档头自然是看的明白,可,却是不敢说的,若不然,那就是戳刘瑾的痛处了,纯属找死。
“杂家是怕曾毅在陛下跟前给杂家搬弄是非啊。”
不过,大档头不敢说的,刘瑾却是自己又给说了出来:“曾毅的确厉害,他杀人不用刀,杀人不见血,他的法子可是多着呢,杂家怕啊,怕他坏了杂家在陛下心里的位置。”
刘瑾这话,其实才是他的心里话,他虽然不认为曾毅能坏了他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可是,却又害怕曾毅有这能耐,甚至,说的时候,他嘴硬,不认为曾毅有着能耐,可是,真的自己个心理,刘瑾却又认为曾毅没什么不能做的。
刘瑾面对曾毅的时候,就是这么一个非常纠结的状态。
“这些杂家和你说了能有什么用?”
刘瑾苦笑,刚才的这番话,其实,或许他并非是想要说给大档头听的,因为这并没有任何的用处。
“刚才杂家的话,若是传了出去,小心你的狗头。”
大档头赶紧点头:“厂督放心,属下刚才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听懂。”
微微点了点头,刘瑾方才道:“你刚才说的,也算是有那么几分道理,比起锦衣卫,咱们东厂,确实不如。”
“锦衣卫可是那么多年了,曾毅算是捡了个便宜,可是,咱们东厂才成立多久?”
刘瑾微微摇头:“更何况,还刚刚被血洗了一遍。”
“曾毅那边,不盯着也就罢了。”
“若不然,真被锦衣卫发现了,可就不好了,不过,王守仁和内阁那边全都盯着。”
原本,按照刘瑾想的,盯着曾毅这个主要人物就成了,别的人,在盯着一个曾毅的心腹王守仁和首辅刘健这个配合曾毅诈死的老家伙就行。
可,既然不能盯着曾毅了,那,内阁的几个老家伙就要全都盯着了。
曾毅想要对付他刘瑾,也不能是单枪匹马,肯定是要和朝廷大臣联合的,这其中,王守仁是曾毅的亲信,最有可能提前知道,所以,盯着王守仁,指不定能揣摩出些什么来。
而内阁的几位大学士,如今明显是和曾毅走在了一起。
而且,内阁的几个老家伙可是一直都想要铲除他刘瑾的,这一点,刘瑾心里是很清楚的,所以,曾毅要是对付他刘瑾,绝对少不了内阁的几个老家伙。
既然如此,那,盯着内阁的几个老家伙和王守仁,几乎就能把握住曾毅的动向了,至于锦衣卫,就算明知锦衣卫是曾毅的眼线,可又能如何,谁敢去盯锦衣卫?
那纯粹是没事找抽型,不被锦衣卫盯着就好了,还想盯着锦衣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