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槿言的话语,她看到了真切,但、不敢相信。
这总统府的水太深了,每一个人都在相互算计,她谁也不敢相信。
总统府就是个漩涡,就是个激流,稍有不慎,便会卷入其中,被淹死。
“你护着他的方法是让我有所收挒,”她反问。
“是体谅,”陆槿言反驳,改变她话语中的不友善。
“可我并不觉得这是要让我体谅,”她冷笑开口。
“夫妻二人,总有要付出的那一方,不是你就是景行,”所以,现在是你,当然,这话陆槿言没敢说出来。
可沈清聪明如此,从小被称为天才的人又怎会不知小她话中深意?
伸手,将杯子里冷却的白开水一饮而尽,寒到了心里,可即便如此,她也只是面上挂着浅笑。
“恕我无能为力,”她话语无情。
现在的她,没有任何退路可言,但凡是稍稍退一步,她必定会一无所有,多年来的努力都会功亏一篑,她与高亦安之间,现在是在逆流而上,拼死一搏。
她努力四年,人人见她唤一声沈总。
陆景行的出现,他明明什么都没做,仅是他的出现,盖过了她这四年来没日没夜努力得来的成果。
如今若是放弃,她当真是将“陆太太”这个名讳给坐实了。
“如果回头,我将一无所有,”沈清望着她一字一句咬字清晰。
陆槿言被她坚定的眸光给震慑住,望着她久久不能回神,心中想,是呢!如果现在是她在沈清这个位置上,她也不会回头,毕竟,谁都靠不住。
唯有自己才能给自己安全感。
“你终究还是不够爱景行,”说完,她将手中杯子缓缓搁在桌面上,起身离开。
沈清未去相送,她也未说一句再见。
行至门口,坐在沙发上的沈清悠然开口;“确实如你所言,你很自私,为了你跟陆景行,你想让我放弃我自己,用我来成全你们,抱歉,我并非观音菩萨转世,做不来舍己为人的事情,那些付出自己成全他人的桥段都是言情小说里才会有的,而言情小说里的总统府大多都是平静的,你们陆家呢?”
沈清一番冷冽的反问,直生生的让陆槿言停住了步伐。
愣在了门口,寒风吹进来,冻的她一个激灵,未言语,推门而出。
她忘了,沈清也是商场上的佼佼者,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儿,怎会委屈自己成全别人,
她想多了,真真是想多了。
这晚,陆景行的电话过来,她接起,聊了两句便收了电话。
次日,江城的这股子邪风莫名其妙的止住了,各大媒体将所有版面都收起来,好似连续刮了几日的风不过是白刮了一场。
盛世的这场明争暗斗中,高亦安胜。
吴苏珊坐上了沈清的位置,苏子君坐上了吴苏珊的位置,二人成了对立面。
而高亦安始终都是中间人。
沈清呢?她递了辞呈,而董事会的人却一直不批准,她倒也是乐见其成,耗着吧,看谁厉害。
这日下午,沈清正窝在沁园沙发上看书,身旁手机响起,拿起看了眼,见是陆景行,微微挒了心神接起电话。
那侧的人儿此时证靠在训练场一颗白杨树上打电话,一手夹着烟,面部表情颇为纠结。
“阿幽,”他轻唤。
“恩?”她浅应。
“江城最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陆先生柔声询问,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沈清听闻,低垂头颅冷笑声答到;“恩、盛世出事了,我被推上了风口浪尖,不过都是商场上的手段,没什么好说的。”
她知晓陆景行是来询问的,所以,也就冽了性子跟他说着,尽量看起来漫不经心。
“槿言找过你了?”他问。
“找过了,”她答。
“阿幽,你这几日就在家好好歇歇,哪里都不要去了,好不好?”
闻言,沈清心理泛起一丝苦笑,笑意不及眼底,将清明的眸子落在一侧蹦蹦哒哒玩耍的毛毛身上,呢喃道;“母亲似乎很喜欢毛毛,过两天让人给她送过去吧!”
自己留着也是白留,省得这只猫跟着自己一起遭罪。
“阿幽,”陆先生闻言,嗓音略微急切。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开口解释。
“我知道,”她浅应,话语无半分感情。
江城的这波狂风暴雨怎会在一晚上时间瞬间消失的悄无声息?明摆着是有人在暗中施压,她见识过陆景行的本事,所以,间接性的也将此次事件落在他身上去。
他说,让自己最近哪儿都别去,话外之意就是禁足。
猫这生物,生来就喜欢蹦哒,她坐的住,可这猫只怕是坐不住,不如,送人了。
为它好。
陆先生轻叹一声,诸多无奈。
最近的他,不能有任何负面新闻,沈清是他爱人,自然是一体的。
“商场上的事情,我会看着解决的,不会给你摸黑,你放心,我这点分分寸还是有的,这件事情就算你不出手解决,这股子邪风也刮不了多久,如果让你担忧了,我道歉,”陆太太善解人意,体贴懂事,知晓陆先生要说什么,索性就直接先行开了口,将错都揽到自己身上了。
陆先生何时见过这样的陆太太?哪一次低头认错的人不是自己?何时轮到沈清了?这会儿她主动低头认错的模样尽然让他一颗心颤的厉害。
夫妻二人的这通电话终止在沈清的认错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