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严安之是嫉妒沈清的,那种嫉妒是从骨子的狠狠散发出来的。
陆景行如此爱她,她却恃宠而骄。
她拥有他人想要的一切,却不珍惜。
她嫌弃的对象是他人梦寐以求都想见到的人啊!
这个女人,怎能如此不识抬举?“你说,总统府这吃人的地方到底有什么好?”严安之的视线从四楼缓缓收回来,望着雨幕呢喃开口。
徐涵望了她一眼,未曾言语,反倒是余桓开口道;“你若心存善意,哪里都好,你若心存歹念,即便是身处万花丛中也只能闻见恶臭之味。”
他这话,意思直白,讽刺严安之。
“我这一生,为了跟上陆景行的步伐,在无数个夜晚咬牙告知自己不能放弃,可到头来,也不过如此,赔了夫人又折兵。”
她笑,这笑,在凌晨四点的夜晚显得异常诡异。
回首一生,凄惨无比。
徐涵未言语,静静站着,余桓更甚不会再这种时候去接严安之的话语。
“想我严家,三代人为国服务,最终不过是落的个如此下场。”
世间事,世间人总是在轮回中发生变化,而她严家的寿命也在这种变化中陨落。
彻底陨落。
四楼总统府办公室,陆景行站在窗边,望着磅礴大雨敲打在玻璃上,楼下徐涵和严安之站在楼下久久未曾挪动步伐。
心生不忍吗?
并无。
陆景行知晓政治必须有人牺牲,不是自己便是旁人。
而对于严安之,这个小时候认识的女孩子,没有什么不好的印象,相反的,比起那些只知晓攀比的世家小姐,他似乎更欣赏这种生在罗马还努力的人。
而严安之便是这种人。
倘若是她安安分分的留在总统府,自己并不会为难她。
但无奈,这人,起了歹念。
便是无论如何也留不得的。
他此生,是为珍宝的东西怎能让她人伤害?
陆景行回到总统府近乎五点光景,总统府内,守夜佣人见人回来,吓得一个惊颤。
“先生,”本事打瞌睡的人这会儿睡意全无。
“休息吧!”他面色平平,脱了身上西装外套搭在臂弯上上楼。
尚未推开卧室门便听见小家伙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男人心头一惊。
对于自家儿子他是知晓的,除去夜间十二点起来喝次奶,几乎是一觉到天亮,一年多来除去生病时刻,基本如此。
眼看着时间还早,陆景行听闻哭声,步伐不自觉加快。
推门而入,便见沈清穿着单薄的睡衣将哭闹不止的小家伙抱在怀里轻哄,眼底一片黛青色。
奶妈在一旁,帮也帮不上,只得是干着急。
“怎么了?”男人随手将搭在臂弯上的外套扔在沙发上,许是心急,没扔准,一下子落在了地上。
沈清见人回来,心底一颗大石头哐当一声落地。
陆景行将人抱过去,搂在怀里轻哄着,小家伙哭的抽抽搭搭的,及其伤心。
陆景行低头去蹭人面庞,这一低头,便见小人儿额头一片淤青之色。
目光狠狠冷了下去,转而落在奶妈身上,怒声问道;“怎么回事?”
总统府人人知晓,陆先生及其疼爱孩子,虽平日有时严厉,但极大多数时候都是疼爱小家伙的。
她来时尚晚,只听得总统府里的前辈说;“小家伙来之不易,所以先生与太太格外疼爱了些。”
陆景行在外本事个严厉之人,这一怒问,奶妈一个惊颤,尚未回答。
只见自家太太站在一旁哭了起来,尤为伤心,嗓音不必小家伙大。
陆景行看了眼奶妈,后者识相低垂着头颅退了出去。
“怎么了?”男人嗓音温和了些,抱着小家伙挪不开手去照顾沈清。
沈清哭的震天响,抽抽搭搭的将傍晚的事情说了出来,陆景行耐着性子听她抽抽搭搭的说完而后开口道;“男孩子,磕磕碰碰实属正常,不哭了,乖,你这一哭儿子哭的更厉害了。”
小家伙确实是闹人,沈清知晓,她这一夜近乎没怎么睡觉。儿子摔了,她担心,又从未处理过如此状况,更何况总统府里就她一人,害怕之余更多的是怕小家伙不好。
陆景行这一回来沈清提仔嗓子眼的心都落地了;“你怎么才回来?”
她一边哭诉这一边往陆景行身旁靠;“我下午给你打电话没人接。”
说道这里,本是偃旗息鼓的人又开始抽搭了,万分委屈。
水灵灵的眸子抽着陆景行带着怨念。
陆景行伸手将哭闹的小家伙换了个动作,趴在自己肩头,腾出手去将沈清搂进怀里;“怪我,怪我。”
“晚上处理严安之的事情去了,电话在余桓哪里,他许是忙没怎么关注,怪我,不哭了,恩?心肝儿都疼了,来,来,来,亲一口,不哭了。”
男人俯身将自家爱人搂紧怀里,吻了吻她唇角。
“不哭了,”宽厚的大掌从她脑袋上摸过去。
而后便是耐着性子哄小家伙。
“医生怎么说?”
“磕了、会有点疼,其余的没什么大碍,”沈清糯糯道。
陆景行点了点头,凌晨的屋子里,这个彻夜未眠的男人从办公楼回来便抱着小家伙开始轻哄着,满屋子都是他清幽的嗓音。
小家伙的哭闹声渐渐细小下去,陆景行抱着孩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