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铭怀着沉重的心情简单的洗漱了一番,喝了大半碗的姜汤,便挨个的去跟顾贺两家的长辈问安,这才到了灵堂,跟着顾西一起守着排位。
里边,顾家老太太得知顾超兄弟以及贺铭都已经回来,状态竟缓了不少,粥水都喝下好几口。
老大夫见状,赶紧给开了一贴药,让人赶紧煎了给老太太服下,配合他的针灸治疗,说不定能稳住老太太的病症。
这边,顾西正劝贺铭带着家人等葬礼结束后就回贺家,那边就有人来报,说是常永林又跪在了大门外。
“他为什么跪?”贺铭才回来,根本来不及弄清楚状况。
顾西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之前是忙着葬礼的事没去想,现在是已经懒得去琢磨,便敷衍道:“他大概是喜欢跪吧。”
这算什么回答呀。贺铭不满意了,觉得顾西还没把他当自己人,还瞒着他许多的事。
“那我自己去问他。”贺铭说着就要起来。
顾西想拦,怕两人在大门外起冲突让人看了笑话。
贺天天许是知道顾西着急,便抢着劝自己的哥哥,说:“铭哥哥,你千万别去管那个混账。顾晟弟弟说,顾家的太爷爷就是被那个混蛋气死的。”
这听着怎么像是火上浇油啊。
顾西无奈的拉住已经冷气外放的贺铭,说:“他是主因没错,但绝非故意。他也没想到我曾祖父身体已经坏成这样。我觉得他是被人利用了。”
被人利用?
“他奸猾成那样,还会被人利用?”贺铭觉得顾西实在是单纯得可爱。
顾西却不这么想,说:“男人一旦陷入情网,就是再聪明的脑袋也用不上,肯定被人随意一挑唆就没了理智,干出混账事来。”
顾西觉得这种找上门说闲话气人的事,绝对是女人才想得出来的主意,常永林就是再小人,也是不屑这种手段的。
情网?
贺铭一想还真有理。他刚刚不就头脑发热,答应了要帮顾西逃离新南嘛。
想到这,贺铭没来由的烦躁,更想发泄一番,遂找了个借口离了灵堂。
贺铭走后,顾西这才无语的摸着贺天天的小脑瓜,问她为什么要刺激贺铭。
贺天天可怜兮兮的笑,说到:“我这不是想让铭哥哥帮姐姐出气嘛。那个人可恶成这样,他家的人还打了姐姐,我就是觉得生气嘛。”
说到最后,贺天天都快气哭了。
顾西突然心生罪恶,觉得自己好好的把人给气哭了,实在不该,遂跟贺天天道歉,说:“妹妹千万别生气,都是姐姐不好,姐姐没顾及你的心情。放心吧,姐姐不会放过那些伤害过我们家的人的。”
贺天天心情这才舒缓了些,却还是可爱的攥起小拳头,对顾西说:“姐姐要是一人打不过就带上我,我肯定帮姐姐打得那些人连亲爹妈都认不出来。”
额,这话新鲜,一定是顾晟那小家伙跟贺天天说过。
顾西平时闲暇之时,就喜欢跟自己两个弟弟说一些比较新潮的话语。
才劝住贺天天,就来找贺铭去用饭。顾西在四周找了一圈没找到贺铭,就知道贺铭铁定去了大门外找常永林麻烦,只能往外走去。
大门外,被太阳化冻的雪水正滴滴答答从屋檐下往下掉,常永林似乎是被贺铭赶离了干爽的台阶,直接跪在了台阶下的雪水里边。
贺铭则抱着双臂,靠在大门右侧的石狮子上,一瞬不瞬的看着常永林。
顾西才出来,就感觉到气氛不对劲,赶紧让人去常家报信,让常家的人来把常永林带走,免得跪死在顾家大门外说不清。
人走后,顾西这才叫了贺铭一声,说:“饭食都好了,赶紧进去吃点。”
贺铭看了看天色,道:“没事,我再等等,等顾伯父跟顾三叔回来再一起吃。”
同样是日夜兼程赶回来的,贺铭觉得自己完全不该享受优待,在顾旭兄弟之前吃喝。
当然,他之前先洗漱那也是因为要去跟长辈问安。
顾西不再劝,也不去看跪在雪水中的常永林一眼,直接回身去了灵堂。
跪在地上的常永林似乎也不意外,却直勾勾的盯着顾西的背影不放,直至顾西消失在他的视野之中,他才收回了目光。
贺铭将常永林的表现看在眼中,顿时警铃大作,警告道:“别妄想,你已经订了亲,还有宁姑娘那么一个红颜知己,顾西,实在不是你这样的人能肖想的。”
谁知常永林好不想让,回敬道:“若是本公子这样的都不能肖想,那你更不能。别忘了,你跟福源郡主早在十年前就已经定了终身。福源郡主得知你回了京城,正闹着让皇上赐婚呢。”
娶了皇家的女儿,还想纳妾自己喜欢的女人为妾,那简直就是在作死。
比起贺铭,他常永林更有优势不是。
不提福源郡主,贺铭还淡定得很。一提到福源郡主,贺铭那脸色刷的就变了。他其实一直都在逃避少年时的胡作非为。
那时候京中这些勋贵少年少女时常会聚到一处玩耍,贺铭也是其中之一。年少的男子们正是处在显摆自己美丽的时候,自然是得了机会就可劲儿的证明不是。
当时还特别孩子气的他们,除了比试自己的才能之外,还要比较心仪自己的女孩。
贺铭那时候特别的傲气,自然是勾搭了不少年少无知的小闺女,其中福源郡主就是家世最强劲的一个。
想他当初为了取胜京中一众少年,没少当着福源郡主的面诅咒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