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在叫嚣的书生应声而到,捂着小腹痛苦叫唤,面目狰狞。
然这只是开始。顾西欺上前,对着那人的嘴巴一脚接一脚踹下去,直到确定那人所有的牙齿都被踹落,这才满意收脚。
至于那个可怜的缩在地上抽搐,痛得连呻(和谐)吟声都出不来的书生,顾西只是大方的对众人解释:“放心,这点小伤死不了人。没了牙又不是没了命。”没踹废他的命根就是对他最大的仁慈。
这揍人吧,其实力是双向的。顾西觉得脚疼。
她看着被贺铭拦着的别的学子,问道:“我不知道你们挨揍痛是不痛,但我这脚痛得很。为了不牵动我身上的旧伤,我打算动用武器。你们是想被木棍打呢,还是被荆条抽呢?放心,这两种武器打在人身上是一样痛的。”她揍人,要是不痛怎么成。
贺铭使力一推,将那几个想要跟顾西交手的学子推开,回头冲顾西喝道:“你快回去,这些人我自会收拾。”
他气,气这些人没事找事,也气顾西不听话。
这种事,身为女子就该尽量尽可能的远离躲避才是,哪有顾西这样的,不但不回避,还揍起人来了。
她难道没想过后果么?
这样一来,就算最后证了清白,她那凶悍的名声也传了出去。自古以来,彪悍的女子都不被大众接受。
身为女子,就该恭顺谦让隐忍,视家中男人为天,在家从副父兄,出嫁从夫。
这便是封建社会制度对女子的束缚。
顾西却试图冲破了这种束缚,贺铭身为地道的古人,自然要适时提醒,并制止顾西这种自毁的行为。
遗憾的是顾西并不能领会贺铭的苦心。她正打得趁手,早就物色好放在不远处用来搭支架的荆条,很快就取了来。
贺铭出手阻止,让温骏赶紧驱散众学子。
顾西力气大,加上贺铭顾忌她的旧伤,也不敢在众人面前跟她过多拉扯,免得流言愈演愈烈。
温骏是真心想让那些学子快走。顾西以前是什么样大伙多少都知道一些。但现在的顾西变了,动手揍人对她来说就是件寻常事。
可惜那些学子全然不接受温骏跟贺铭的好意。他们心想自己是学子,更有功名在身。能进露水书院的学子,岂是泛泛之辈。
今日聚到陆先生这里的,多数还是举人。
这样的学子,尤其是文生,那是傲气得很,最是瞧不上顾西这样的。
他们相信顾西没那个胆量,一下得罪他们这二十多人。
遗憾得很,顾西从来不是缩头藏尾之人,更不畏惧这些个阴险小人。
小小的院子里,顿时惨叫声连连。伴随惨叫声的,还有书生对顾西的恶毒叱骂。
贺铭跟温骏眼看事态控制不住,干脆动手帮起顾西来。他们知道,若不让顾西好好出了这口气,只怕她会憋出病来。
苦巴着脸在前院整理自己行装的陆陶然听到动静,那躁动的心就跟被万蚁噬咬一般,在陆先生面前磨来磨去。
“叔父”他撒娇唤道,“叔父倒是去看看你那些宝贝菊花呀,这会怕是毁得差不多了吧。那个女人真彪悍,听这声儿,那些小可怜被揍得不轻。叔父要是不出面,就怕那些人最后反倒怪起叔父来。”
陆先生竖耳倾听,没听到有花盆被砸碎的声音,那担忧便减了不少。不过之前被毁的那些花肯定是救不回来了,他心疼不已,这才私心放任顾西狠揍那些人。
至于是贺铭先动手的事,他全当做不知。
他相信顾西。顾西还想借花呢,肯定不会再让花遭罪。
“然儿初来恰到,这种闲事千万别掺和。你祖父让我看住你,你知道原因的。”陆先生,也就是陆无期凉凉的说。
这个侄子就是个大麻烦,总是无形之中得罪人,更是到处惹是生非,关都关不住。
以前陆无期还在陆府,倒是能管得住陆陶然。或者说陆无期降得下陆陶然,还哄得动他。
这也正是陆家将陆陶然送到陆无期身边的原因。他们期望陆无期能管束野马一般的陆陶然,让陆陶然在书院氛围的熏陶之下,能有所收益。
可惜陆陶然才到半路,书院就乱了。陆家有心召回陆陶然,但他还是坚持来了。
才来,他就喜欢上了这个书院。原因之一,是这里景色秀丽,依山傍水,不能再美了。
原因之二,便是这里的一切都特别的精彩。不管是顾家的事,还是书院学子们的辞学风波。
他跳到陆无期身边坐下,调皮的笑道:“叔父,这书院挺有意思,这里的人都逗得很。你说那顾姑娘会不会打死人呀?她这么彪悍,肯定没人敢上门提亲,对不对?”
陆无期意味深长的瞥向陆陶然,笑问:“你打算去提亲?”
“叔父真爱说笑。”陆陶然夸张的摆手否认,“小侄就是好奇。这书院里的女子,是否都跟顾姑娘一样?”
陆无期仿佛洞悉一切,坏心眼的让府中老仆到后院传话。
“顾姑娘若是打够了,气消了,就帮她将花搬去蒲桃树林,让她三日后还回来。让贺公子二人将后院收拾好才能离去。剩下的人都记下,今后再不能踏入这个院子半步。”
他话还没说完,陆陶然就在一边撒娇耍赖说要去帮忙传话,就差滚地上去了。
陆无期没眼看,直接一脚过去,顺利的让小少年闭了嘴。
老仆到后院之时,顾西已经收了手。那些学子倒是有硬气的,愣是坚挺到底,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