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
白露从郑佑安的眼睛里看到了强烈的恨意。
那样带着强烈恨意的眼神,是白露从不曾见过的。
郑佑安怎么会那么恨江白露?
他们什么仇什么怨?
她仔细搜索了一下记忆,发现这具身体所有关于郑佑安的记忆只,停留在一个月前。
也就是说,她接收到的所有江白露的记忆只有一个月时间,再之前的,她便什么也瞧不见了。
“我才嫁给王爷几天?王爷便这么的巴不得我死,好狠的心呐!”
白露只觉得奇怪:郑佑安对江白露的恨到底从哪里来?
江白露嫁进安亲王府,也不过就这一个月的时间而已,这期间她恪守本分,从不曾逾矩一步,到底做错了什么?
郑佑安也怔了一下。
这恨都是上辈子带来的。
江白露害得他死无葬身之地,整个安亲王府满门抄斩,无一人生还,就连他的母妃也被牵连其中。
这样的深仇大恨,怎么会忘?
又怎么会轻易释怀?
重生之后,因着过于恨江白露的缘故,便一直疏远这个女人。
哪有什么深仇大恨?
如今,他重新活过,回到十九岁江白露刚刚进府的那一年,有了前车之鉴,又怎么会重蹈覆辙?
就算现在他和江白露没有什么仇怨,但上辈子结下的仇,她江白露这辈子也得还!
“江白露,你给本王听好了!戕害本王子嗣,就是和本王有不共戴天之仇!”
将四夫人推入水中,害得她流产,痛失腹中胎儿,难道无罪么?
白露大病初愈,身子弱的紧。
如今又站了好一阵子,身上的伤撕扯着她的神经,让她不得不深深吸了几口冷气。
却还是倔强的昂着她的头,高傲的看着郑佑安,出声替自己辩解:“王爷只听四夫人说孩子是我弄没的,就信了?”
“未免也太天真了些吧?”
“真的让人怀疑您的智力!”
言外之意: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没长脑子!
白露没有特异功能,也没有金手指,身处这异世之中,唯一能靠的就是一个脑子,和一张嘴皮子。
她明明没有害四夫人,郑佑安却把责任都推到她身上,凭什么!
前世的江白露跟郑佑安说话,都是一副软绵绵的娇羞模样,像是一朵不胜凉风的水莲花,哄得他心花怒放,什么都听江白露的。
从前的江白露,说话都是温声温语的,绝对不像现在这个样子。
傲气凛然的站在那里,像是上了战场的女兵。
郑佑安只觉得,这女人跟上一世不太一样了。
上一世的江白露只知道勾引他,动不动就行闺房之乐,鱼水之欢。
什么时候,这个女人变得这般伶牙俐齿了?
只是这两句话,便指责他昏馈蛮不讲理。
“呵呵……”
“是与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
“哪个人杀了人之后主动承认的?”
在郑佑安看来,江白露这是强词夺理。
白露依旧挺的笔直,哪怕个子比郑佑安低了大半个头,也没有半点惧意,就这么直直盯着他的眼睛:“王爷只听她一面之词,可敢叫她与我当面对质?!”
她眼底透出来的坚毅与光亮,不知道怎地,就戳进了郑佑安的眼睛里。
这样的眼神……
与他何其相似!
难道真是冤枉了她?
“你说没害她的孩子,为什么带她去水塘边?为什么她掉下去了,你没有掉下去?”
白露从他的话里听出来了一些东西。
郑佑安似乎是动摇了,不再像之前那么确定她有罪了。
还不是太昏庸!
“关于王爷想知道的这些,我只能说一句话:都是四夫人设计好的!”
“至于信不信,那是您自个儿的事!”
事实就是,四夫人拉着她去湖边玩,然后假装撞了她一下,掉进湖里,恰好遇上郑佑安回府,然后就说是白露推她落水。
郑佑安不语。
黑梭梭的眸子卯着她的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白露觉得,这个时候,为了洗清自己的冤曲,她必须再说些什么。
“请王爷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证明我是被冤枉的!”
她是被冤枉的?
郑佑安的脑海里不停的闪过这一句话。
既然是被冤枉的,自当还她清白。
可是……
这么大好的除掉江白露的机会,他就这么放弃了么?
杀掉这个女人?
还是留下她?
理智告诉他:应该等调查清楚再决定怎么处置江白露。
私心告诉他:这是除掉这个女人的大好时机。
白露就站在距他不到两米远的地方,郑佑安脸上的表情变化她瞧的清楚。
这个男人那么恨她,又怎么会给她活下来的机会?
倒不如……
自己为自己搏个活路!
就在郑佑安犹豫不决的时候,白露突然冲过来,以最快的速度朝他嘴里扔进去一个东西,接着,用膝盖狠狠顶了一下他的小腹。
郑佑安吃痛。
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将那东西咽了下去。
呛得他连连咳嗽,一张俊脸涨的通红。
好半天才平息下来。
待到平息之后,看到站在那里没有离开的江白露,一抬手就掐住了她的脖子。
“贱人,你对本王做了什么?!”
敢对他做这些!
这个女人是活腻外了吗!
白露被人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