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跟在你身后，像影子跟着光梦游，我可以等在这路口，不管你会不会经过……”
郁景之这里正想着，寻欢那里已经慌腔走版的哼起了歌。
大约是喝醉了，将自己认作别的人了吧，郁景之握着方向盘如此想着，车窗外的灯光映亮了紧抿着的唇角。
烟盒被他摸出，却又于一瞬被人夺走，“吸烟不好。”寻欢看着手里的银色烟盒，却在精致的花纹之后看到了一个印刻在上面的字迹。
“这是什么？”寻欢把烟盒凑近眼前仔细的看着，却又怎么也看不清那几个字迹。
“没什么。”郁景之把烟盒取回，顺手塞进了口袋里，绚烂的霓虹灯隐在他的眼角，却怎么也化不开他眼中冰冷。
“你生气了？”
等待着绿灯来临的郁景之没有回话。
“看着我！”
寻欢的手掌扳直了郁景之的脸庞，郁景之看着这只醉鬼，杀人抛尸的想法越发浓重。
“郁景之……”淡淡的酒气化作甜橙清冽的气味悠长传来，“这次我没有把它丢在树上，所以……不准生气！”
脸颊捧着脸颊的手指捏起紧抿的唇角，将它向上提拉出一个可笑的弧度。
“你看，你笑起来的样子真……”季寻欢眉头皱起，像是想象不起那个词汇来的更合适一些。
“怪异，勉强，笑面虎……凶狠？”季寻欢后知后觉，“啊，你还是生气了啊。”
“真是个麻烦的弟弟，爱耍小孩子脾气什么的，最讨厌了。”寻欢不停的嘟囔着，他无视身边这人几近杀人的目光，却借着一个怪异的姿势在座椅上蜷缩起来。
她的身体在座椅上，脑袋却枕在郁景之的腿上，柔软明亮的头发在劲窄有力的腿上来回摩擦着像在寻找一个最为舒服的姿势和角落。
“怎么这么瘦？”季寻欢嘟囔着戳了戳脑袋下的“枕头”，既满意，又不大满意的样子，像极了一个挑剔的客人。
“不过还挺软的。”
“季、寻、欢！”郁景之气的咬牙切齿！“我现在在开车！”
“嗯……”寻欢不无不可的应着，“开慢点哦，小心吐你一身。”
绿灯亮起，身后的喇叭声连成一片，霓虹灯与吵杂的声音混着郁景之的怒火好似潮浪无边无际，无休无止的汹涌而来，而寻欢却像一只漂泊多年的小船，流浪数日，却终于找到可以用来休憩的港湾。
他是想将她推醒的。
车辆滑出一段距离后，郁景之看了一眼枕在自己腿上而眠的寻欢，红润小巧的嘴唇微微的张着，卷翘的睫毛安静的垂合，与平时无坚不摧的张牙舞爪不一样，睡着的她总会安静的像是另外一个人。
宁静而柔弱。
放在一旁的校服被郁景之取过，在瞥及上面那朵精致的郁金香时，这衣服又被他丢到了后面。
黑色的风衣展开，将那睡得安详的人儿轻轻覆盖。
似是察觉到这温度，寻欢的嘴角扬起几分，得寸进尺的抱住了脑袋下的腿弯。
忽然寻欢眉头一皱，像是察觉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郁景之，你这车贵吗？”
即使脑袋已经陷入一片昏沉，她的声音却依旧不带半点含糊。
“不贵，怎么了？”郁景之的手掌摸向寻欢的额头，“是那里不舒服吗？”
“没有不舒服。”寻欢将头坚定的晃着，“就是有点想吐……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