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闻言,一个个同时站起身来,只见一个红甲将军走了进来,面带笑容,热情洋溢,不像是刚率军回来禀报军情,倒像是凯旋游街一样。
不知为何,风易一见到这个玩世不恭,率性而为的二侯爷,刚才心中弥漫的雾霾一下子扫清了许多。他微微一笑,走在前面。
姒庚金哈哈笑道:“少主,多日不见,你脸色不太好啊?”
风易刚要说话,一旁的姒始生咳嗽几声,冷冷道:“二弟,莫要胡闹。快说说,南线战事怎么样?”
众人竖起耳朵,姒庚金却不说话,一屁股坐了下来,拿过一个玉壶,咕噜咕噜的喝了一通,直到看到姒始生脸色不善,才笑道:“大哥,你还是这么严肃,经过这一场大战,该好好休息了。”
姒始生冷道:“你已经知道了?”言语中颇有责备之意。
风易见情况不对,急忙出来圆场道:“二侯爷,听说你在南面遇到了西戎的巫歌巫舞大军,本来还担心你的,现在看来是多虑了。”
姒庚金闻言一拍大腿,道:“这次出军实在是惊险!”
风易笑道:“是有惊无险吧。”
姒庚金一笑,娓娓道来。众人才知道,那日二侯爷率军到达南面之后,整整逛了一日一夜也没有遇到半个敌人。正要班师的时候,突有一队西戎军从天而降。
众人暗地捏了一把汗,正要听一场厮杀时,姒庚金却笑了起来。
风易暗道:“他肯定是感慨艳福不浅了。”那巫歌巫舞擅长以歌舞控制巫风蛊虫,可以蚕食人的灵力和意志。对别人来说,自然是一场灾难,但对好色成性的二侯爷来说,恐怕就是天降的喜事了。
果然,姒庚金笑道:“一开始,西戎军不断释放蛊虫,漫天遍野的,但我们有驱蛊灵甲,自然也不怕他们。可过了片刻,那些蛊师脱下长袍,竟然都是一群香艳美人……”
他一边说着,还一边啧啧赞叹,听得殿中众将十分尴尬。
姒庚金只当做没看到国主和大哥的眼神,继续说了下去:“这群美人个个国色天香,而且还有这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诱人韵味,我等都被她们迷惑住了。”
“昆吾剑士一个个浑身疲软,连剑都拿不起来了。简直成了温柔乡中的奴才,不过我们奈何不了她们,她们也奈何不了我们。”
“我们堂堂百战之师,就这么在草原上看了几天的香艳舞蹈,只可惜,昨日这群美人突然撤退,不知所踪。我们不敢追击,这才班师回来。”
说罢,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姒始生冷面生寒,如果不是顾忌着少主的面子,早就当众呵斥了。
伯靡向来熟悉这二侯爷的性子,当下淡淡道:“庚金,你虽然没有剿灭对方,但为昆吾保留下来一支军队,也算是大功一件。”
姒庚金一喜,道:“多谢国主。”
伯靡坐回原位,扫视一圈,沉声道:“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大家应该都已经知道了。西戎南蛮合军一处,来势汹汹,西域各国噤若寒蝉,纷纷自闭城门,不敢出来。而我们昆吾几战下来,死伤两三万,数十万百姓被掳走,实力大损。已经无力再和敌人一战。”
“今日召集大家,是要商议一个对策,如何应对这场灾难?”
伯靡国主话音一落,众人义愤填膺,议论纷纷。有建议迁都,以避其锋芒的;也有人提出派使者前往丹彤、辛夷等以前的大夏属国,请求援兵;更有人提议召集兵力,决一死战的……
姒始生之前和风易商议好,准备出兵星宿海,为援军争取机会,但他用兵向来谨慎,临到头却犹豫起来,一时不知该如何提起?
却听姒庚金一拍桌子,叫道:“这还用说吗?我们如今有了灵药灵甲,还怕什么西戎人,当然是直接攻上星宿海,报仇雪恨,同时把百姓们救出来!”
他话音一落,就有将军道:“二侯爷此言是意气用事,如今昆吾军力大损,前去星宿海不是以卵击石吗?”
夏耕闻言道:“什么叫以卵击石?我昆吾剑士技法高超,纵横西域,所向无敌,如今不就是吃了一点小亏吗?怎么就变成以卵击石了?”
“小亏?阵亡近三万人,也叫小亏,依夏耕将军的说法,再吃一次小亏,我们昆吾就该灭国了!”
一时间众将军议论纷纷,吵的不亦乐乎。但谁也说服不了谁,有许多人久经沙场,都是脾气火爆,天不怕地不怕的角色,几乎要打起来。
“大家稍安勿躁,听我一言。”
突有一道隆隆之音响彻在大殿,震耳欲聋,众人闻言,顿时停下来,循声看去,却见说话之人正是少主。
风易笑道:“诸位将军都是昆吾的干城,只要你们还有斗志,昆吾就不会亡。”见众人都眼也不眨的看着自己,风易不由抹了一把汗,他深切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关系着成千上万的性命。
风易又道:“之前大家所争论的地方,无非在于出不出兵。我倒是想先问大家一个问题,如今玉山城和双城都一片狼藉,陆终城失去了守护,几乎成了孤城,如果我们固守这里,万一西戎南蛮军来攻打,我们能胜吗?”
众将闻言,不由脸色一黯。突有人道:“虽然不能胜,但城中粮食充足,够支撑十年的。还有剑士两万,他们想要攻下来,也别想那么容易。”
姒始生淡淡道:“粮食是充足,但将军可曾想过,城中水源都是来自城外的河流,万一西戎在水中下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