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刀身坚实异常,一杖下去竟把短杖打得反弹回来。郑吒一击不成再欲追加,刀身拔地而起拍在杖上,郑吒连人带杖倒退数步,一屁股坐落在地。
用刀的家伙力气大得惊人!这是郑吒唯一的想法。只轻轻一挑就把他推得无计可施,任凭他全身气力在这人面前也只是孩子般耍闹,要是正面受了这一刀,即便不死也得去半条命。
想到这儿,他连忙起身往殿外跑去。先前他看着任云生被一刀挥中,若是不及时医治恐怕再硬的身板也撑不住。张杰等人边打边退,枪火闪烁间,一条高大的身影若隐若现,缓缓起身拖刀而来。
出得殿外,郑吒上前要扶任云生。“别别别,别动,疼。”任云生吃力地转过身,仰躺在地,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肋骨断了好几根,还好那玩意儿是钝的,不然我半截身子都得留里面了。”
“草!”郑吒又是气急又是欣喜,骂道:“我还担心你出事了,没事就好,还能起来吗?”
“扶一把扶一把,我动不了,一动就疼。”任云生呲牙咧嘴地说道,他却没有说谎,稍微一动胸口就生起剧痛,眼泪珠都疼得在眼眶打转儿。断骨之痛实在是非常人所能忍受,更何况他一连断了大半的肋骨。
郑吒扶起他来,两人往殿处看去。看似坚实的宏伟大殿已岌岌可危,随时就要轰然塌散。这边的声响吸引着城内的鬼怪,四面八方都传来脚步声。张杰扇了扇扑面的灰尘,提枪低骂:“妈的,本想避开这些鬼东西,现在也不行了,我们走!”
众人不敢逗留,顺着原路狂奔而走。不多时周遭便聚起了大量模糊的人影,如楚轩所说阴兵集合完毕,城内暂时没有了它们的踪影。这些下等的鬼物实不是众人一合之敌,逞着枪械之威众人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不多时已越过离别桥,回到了内城城门口。
“这些子弹竟然这么厉害?”小叶纯子跟在身后,已做好了险死还生的准备,却不想她根本没有出手的机会,鬼怪如韭菜一般被持枪几人收割,只能在一旁暗暗咋舌。
有这种武器,难怪他们会出这么危险的计划。
“是啊,一开始我也不相信。还以为是酆都这里的鬼怪可以被普通子弹打死。”山鹤无奈地叹气,“看来上面早就知道了这地方的存在,还研究出了这种强力的东西。纯子,这也许是我们的机会······”
“嗯?”
山鹤轻搓了一下胡茬,目光转而深邃。“如果可以的话不要和他们起冲突,无论是官方的身份也好还是强大的力量也罢,这都不是我们能招惹得起的。我会尝试和他们继续接触,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也能增大一些在这个世界存活的机会。不过有一点,一定不要跟外面的亲人朋友透露他们的存在,我想他们一直不出现这次却为你出来了,想必不会愿意别人知道有这种队伍的存在。”
“我明白。”小叶纯子轻轻点头,她已经瞒了闺蜜和家人很久一段时间了,再多一件事也未尝不可。她也不想因为自己,导致现实世界的亲人和朋友受到危险。
不同于初到时,城门处多了两道高大的身影,像忠诚的将士戍守而立。看到众人赶来,其中那高大瘦长的鬼怪上前两步,遥遥喊道:“阴兵出道,生死趋避。”
走到近前众人才看的清楚,说话的鬼怪人身马头,丈许长的火叉朝前挺出,将他们的脚步逼停了下来。
“阳寿未尽,何来闯我阴司重地!”马面声若炸雷,宽大的鼻孔喷出两道白气。
任云生被震得惊醒过来,茫然地抬起头看了一眼。一牛一马皆有两米多高,正牢牢把持着出去的道路。见对方能说话,余铉按耐不住小声道:“为救一人,望能放行。”他方说完,几人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管不住自己的嘴。而且你说就说嘛,还学对方拿腔拿调。
“荒唐!进我阴司者,皆是寿尽应死之人,哪有可救的道理。若是进来一人便救一人,岂不成了你们玩闹的地方。”
“和他们说那么多干嘛?!多少年过去了你也改不了你废话的臭毛病,既然进来了就都是该死的人,我们时间不多,别在这儿唠唠叨叨的。”牛头瓮声瓮气着说道,相比起马面炸雷般的声音,它的声音更似闷雷,听得人胸口沉闷,像几十斤的秤砣压在心口。
“既如此,那都是该死之人!”马面鼻孔又是两道白气喷出,接着挺叉上前,势若奔雷飞刺而来。众人一直警惕的对方,见状忙开枪相迎。它一身筋骨好似金铁铸成,子弹打在它身上叮叮作响,弹飞开来,就连张杰手里的轻机枪都起不到多少效果。
众人早有预料,既然黑白无常能抵抗子弹的攻击,同为十大鬼爷的牛头马面自然也不例外。郑吒放下任云生扑身上前,短仗夹住了对方的漆黑火叉。
“白无常的哭丧棒?”马面愣了愣,一张马脸登时皱缩起来。“原来就是你们杀了那两个家伙!那你们确实该死!”
火叉回抽,舞了个枪花朝郑吒头上盖去。破空声响,郑吒暗叫不好忙退出两步躲开了这一记势大力沉的攻击。这一招落空把地面打得砂石飞溅,不等它变招郑吒欺身而上重重地敲在了马面的手腕。马面叫痛不迭,它却不是因为郑吒力气大,而是这哭丧棒委实恶心的紧,专克制有灵魂的生灵。不然世间诸多穷凶极恶的人化作阴煞恶鬼,负责索命的黑白无常怎么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