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医生的把柄,怕是早有了,达书记的信息,也可能不是今天得的消息,如果事先知会周院,可能还是求稳的结果,师霁自作主张往大了闹,无非就是要回来管自己的病人。到底是亲生的,骂归骂,骂完了,亲儿子要办的事,当爹的还能怎么办?接了翎子,铺了台阶,老爷子下台了。
在十九层这起荒唐的调查委员会风波中,一向保持沉默的院长办公室,终于要出声了。
和周院又说了几句,挂了电话,通知胡悦准备明天上班,又坐在车里,把这件事从头到尾想了一会——这无妄之灾,真不知何时起,只知道何时盛,现在,好像可以推算出何时休,整件事,终于有个结束了。
这就结束了吗?
他和胡悦发了几条微信,胡悦给他一个电话号码,师霁又拨出一个电话。
“喂,您好。”电话接通后,他很礼貌地说,“请问,您是十六院常威医生的病人——”
师霁是开了免提的,一边说,一边若有所思地在微信页面上划来划去,看着胡悦的小头像,嘴里并不耽误说话。
“——对,就是那个过敏事故的……那个……”
“任阿姨,吗?”
在十六院披星戴月,走到如今,经历过太多风雨,如果只是针对他一个人,师霁也许会让这件事就此过去,就这么结束。
但现在不同,他不去想为什么,只知道现在不同。
现在,这件事还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