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假话真,这本来只是为了讽刺的话语,说着说着,她眼睛有点红了,连忙侧过头,枕在师霁背上,望着夜空不断眨动,咽下喉间的硬块:发神经,好好的怎么真哭了,可不能被师霁察觉到。
一点点哽咽,应该不会被发觉,只会当成她做戏功力好,“谢谢你背我,谢谢你照顾我,谢谢你想着我,呜呜呜,师主任,我感动得不得了……”
说一会儿,她抿抿嘴,把脸迎向夜空,让眼泪风干掉,“师主任如果再给我一点钱就更好了,呜呜呜……再给我几篇论文一作……”
“滚,一作尼玛。”
他又用她说过的脏字来堵她,语气也一样干净利索,胡悦眼泪还没干,扑哧又笑了,她身上还有点疼,吃了粥其实不当什么事,这会儿又有点饿了,可也实在是困,师霁的脚步上下颠簸,握住膝弯的双手传来的热度,稳定而温和,夜风凉了,可他的肩膀又宽又结实,挡着风寒……
渐渐地,她睡眼迷蒙,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一个美梦,这个梦其实也很颠簸,但不知怎么,这温度让她说不出的安心,她靠着它、揽着它、依着它,含糊不清地说着,表达着自己的诉求。
她从来不对别人求什么,没有用,求人不如求己,但在这梦里,她毫无忌惮地开口,“疼……困……饿了……”
那个人像是有些吃惊,他的脚步停了一下,可很快又走了起来。
回应的时候,语气要比美梦更温柔——啊,这就明白了,这一定是她的梦。
“睡醒就不疼了。”
他说,“睡醒就有精神了。”
乖,睡吧。
“睡醒了,就有好东西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