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场戏,是在曾然的坚持不懈下,阳光终于给她了一个说服他的机会。
杨振轩架好了机位,曾然和阳光对立站着,白尧捧着自己的三层肚皮就地坐下,然后歪着脑袋看他们。
这一段的内容自述,是白尧留给曾然的机会,她说想要有一个直抒胸臆的机会。
曾然深吸一口气:“我是一个设计师,我知道很多人不看好我,他们觉得我的设计很奇怪。我也知道,他们私下给我起了很多的外号,他们叫我异装怪,叫我神经病。但你们不知道,我的设计从来都不是儿戏!”
“这时2015年夏天巴黎时装秀的几套衣服,这是我在2015时装秀几个月前画的一个手稿,你们可以看一下相似度有多高。这样的衣服,如果是在选秀台上,你们都会赞叹鼓掌,可如果我做到现实当中,就变成了你们嘲笑的谈资。”曾然喉咙动了一下:“我承认,我的很多设计都比较前卫,大部分人接受不了是正常啊。但你们接受不了,并不代表着我就是异类!更不是你们对我进行语言暴力的理由!”
好像有点说跑题了,剧本里不是这么写的啊,她应该是跟阳光推销自己,怎么成了讨伐那些语言暴力的家伙了?曾然一下没控制住自己,只记得说心里话了,她有些慌乱的看了白尧一眼,却对上了白尧鼓励的眼神,她重新提起了勇气。
“好了,这段话不是白尧剧本里的,而是我想对你们这些围观群众说的。”曾然一甩头,面向周围的同学:“你们太可怜了,可怜到需要去嘲笑别人,挖苦别人,才能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永远,不要用你们土包的时尚感来限制我的发挥,老娘的路还特么长着呢!”
“喵!”白尧紧跟着应了一声,然后用力的鼓掌。没有带手套的手,拍的火辣辣的疼。
阳光看着白尧,看着激动到全身颤抖的曾然,勾了勾唇角,用修长的手指正了正帽檐。
这一段虽然没有按照剧本的主题剧情走,但大家还是合力将剩下的部分完成了。自此以后,曾然没有再说错剧本,她竟然将这些剧情全背了下来,认认真真的跟阳光对戏。
等剧本演完以后,天也黑了。杨振轩收了摄像机,对大家拍了拍手:“来,大家一起庆祝一下,这个活动圆满结束了!”
第一次是以这么圆满的形式结束了一天的活动,白尧有点反应不过来,捧着三层肚皮站在原地发呆。
“走,今天我自费请大家撸串。”杨振轩一句话,就把白尧叫回了神。
“走走走,我知道哪家的撸串最好吃。”
曾然感叹的摇摇头:“我一开始就觉得这身衣服十分适合她,现在看来果然没错啊。”
几人饿了一天,终于等到了串烤好可以开动了,就见白尧从提着的包里迅速的拿出一双筷子,递给了阳光。
阳光接过来,然后拿着筷子,一边对着灯光,一边对着自己的眼睛,看完以后点点头。
“他……有病?”曾然咬着一次性筷子,小声的问窦豆,脸皱成了个苦瓜。
“阳光有点洁癖。”窦豆不在意的摆摆手,这场面她见得多了。平常连饭都是白尧做好了带去的,阳光连外面的饭都不喜欢吃。
“白尧真的好辛苦。”曾然感叹了一声以后,转头问白尧:“白尧,你是不是专门写剧本的?我看你的剧情编的很好啊。”
白尧摇了摇头:“工作需要,不过我看你挺喜欢演戏的啊,除了阳光,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会把剧本里的台词背下来呢。”
“嗨,哪有啊。”曾然摇了摇头:“我是觉得,应该尊重每个人的梦想,每个人的劳动成果。这句话是我姥姥教我的。”
“你姥姥优秀!”白尧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比了个大拇指。
“那可不。”说起自己的姥姥,曾然满脸的自豪:“我姥姥是一个很厉害的旗袍设计师,她做出来的旗袍,真的美轮美奂。”
“看样子你这设计的天赋,是遗传了你姥姥的咯?”白尧接话。
曾然开心的点点头:“我姥姥说,她小的时候大家都流行朴素的打扮,旗袍就是资本主义的象征,不允许穿的。但她控制不住对旗袍的爱,偷偷省下布料,给自己做了一身粗布的旗袍。后来在当知青的时候,也一并带了去。却没想到,被人发现把她举报了。当时她天天被人关着写检讨,还被人拉着批斗。这些姥姥都说没什么,最后那些人当着她的面把她的旗袍给做成了大棉袄,她心疼的哭了三四天。等下乡结束了,我姥姥回到了城市里,政策也变了,她就开了自己的旗袍店。没想到越来越有名,经常有时尚的媒体来采访她,订制旗袍的客人都排到明年去了。”
“所以我姥姥总跟我说,现在没人看好你没关系。大部分的人都无法理解天才,因为大部分的人都是没有梦想的普通人。她说只要我认定自己是对的,坚持去做,总有一天会成功的。”曾然的眼里全是坚定的光:“我正在申请一所国际有名的设计学院的交换生名额,我对自己很有信心!”
白尧看着曾然的样子,心里既为她开心,又忘不掉她说的:很多人都是没有梦想的普通人。
白尧看了看阳光,看了看窦豆,他们都有自己的梦想,而她就是那个没有梦想的普通人吗?
“会长,你有梦想吗?”白尧看向了杨振轩。
杨振轩的手顿了一下,然后不在意的摇摇头:“我就是那种没有梦想的普通人,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