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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偏西,易京城内外安静的气氛,终究还是被袁绍那颗躁动不安的心打破了。
十多天过去了,袁熙那边传来了消息,范阳郡出现了三人当街杀人,正是最近幽州风头正盛的铜面人帝释天。
算算时间,那日乘坐喷火兽驾临易京城的应该就是此人,这几日,每每想到那恐怖狰狞的存在,袁绍就不寒而栗,就是深夜,于大军环绕中都很难安寝。
飞天!这两个字就像两座大山,压的他喘不过气来,若是半夜那喷火兽对着自己中军大账喷火,那自己纵有百万军又能如何?
只是,这些天从城中传来的消息,那帝释天好像被公孙瓒引为上宾,执掌了流云阁,整个城池都被他严密布控了。
不行!内心深处的恐惧和不安告诉袁绍,先下手为强。
“来人,传我将令,整军攻城!”袁绍目光凝重,握着佩剑环视左右。
“主公,易京城易守难攻,那公孙瓒环水十道于城墙下,城墙又五丈之高,听闻那易京楼更是山丘之上,十丈之固,如此只可智取不可强攻啊!”审配出列建议道。
“我军兵临城下旬月有余,易京城久攻不下,不但徒耗粮草,就是将士们的军心也是不稳,不可再拖了!”袁绍反驳道。
“这……”审配闻听这话,也是忧心忡忡的点头。
“主公英明,公孙瓒之徒虽有坚城,却不得人心,若是我军一鼓作气,必能吓破城中人胆。
在下听闻那帝释天行暴政,城中世家大族,商贾地主多有不满,若是让他们见识到主公之决心,那必然会开城投降!”
许攸捻着自己的羊角胡,眼神睥睨,看也不看逢纪与审配一眼,这两个反骨仔,竟然敢和自己划清界限,哼!这次就让你们知道,在主公心中,谁说了算!
“许攸所言正和我意,我意已决,诸君无需再劝!”袁绍一槌定音,众人纷纷应诺。
“颜良,着你领本部人马,进攻西箭楼,此役务必要砍掉他的獠牙!”
“末将遵命!”颜良听命道。
“文丑,着你领本部人马,进攻北箭楼,同样,要断掉北边的手臂!”袁绍狠道。
“末将遵命!”文丑应诺道。
“张颌,高览为左右先锋军,冲阵南门!”
“诺!”
“鞠义,着你率八百精兵为后军,以强弩千张为埋伏,本将军亲自统领步兵数万在前,下令步兵起冲锋,践踏敌阵之后,但有城头之上的公孙瓒军露头者,立刻射杀!”袁绍威风凛凛命令道。
“末将得令!”
鞠义大将军此刻正是风头正盛,就是号称河北四庭柱的颜良文丑,张颌高览又如何?界桥一战,破灭白马义从神话的还不是自己。
“众军备战,务须同心戮力,有敢骄横不前者,许攸率督战队,立于后军,立斩不饶!”
“诺!”
众人齐齐禀手领命。
……
一阵嘹亮劲急的号角声,霎时间传遍整个易京城上下,无数的袁军军营中,身穿土黄色盔甲的大军随之出动而来。
两侧骑兵如同遍野的山林,呼啸着狂风向着西北两侧杀去,中军却是手持长刀,手持盾牌,一步三杀的向着南门压来。
“敌袭……敌袭……”
守城的将士们现袁绍军的动作,骤然间,凄厉的号角声传来,无数的公孙瓒军跑上城头,弓箭手就位,热油烧的滚烫,巨石擂木倒生尖刺,更是恐怖异常。
“吼!吼!吼!”
纛旗在风中猎猎招展,袁绍的大军是率先出动,他亲自指挥数万步兵,如西天席卷而来的狂风,带着万里的沙朗,一步步的向着南门推进,瞅着这些士气高昂的袁军,却是一脸的志在必得。
轰!轰!
近了!
更近了!
“众军准备!”城头上,身穿白色盔甲的公孙瓒兵,弓箭手纷纷斜插上天,只待袁军进入射程,就是一阵箭雨泼下。
“咚!咚!咚!”
进军鼓鼓声大作,袁绍手持长剑,立于战车之上。
“放箭……”
终于,袁军进入射程,公孙瓒军喊出喉咙,撕裂着命令道。
咻……
“举盾~”
袁军的指挥官适时的喊出命令,霎那间,无数的利箭撞击在了坚固的盾牌之上,沉闷的撞击声响彻天地。
箭雨阵没有建功,城上的白马将军并不气馁,因为双方都知道,这只是一种试探,接下来就是真正的杀戮了。
“杀!”
终于,袁军喊出嘹亮的口号,大军排山倒海般撞到了城墙之下,早有准备的袁军架起长梯搭在护城河上,踩着临时搭建的独木桥,向着城门冲去。
“射!”
顷刻之间又是怒涛扑击群山的壮烈,纵然是公孙瓒军不要命的射箭,可终究是架不住袁绍人多,就要这种换命的方法,袁军不断向前推进。
终于,杀戮之声越演越烈,无数的长矛与投枪呼啸飞掠,密集箭雨更是如蝗虫过境铺天盖地,滚烫的油锅更是不要命的往下倒,沉闷的喊杀与短促的嘶吼直使的山河颤抖。
“你个鳖孙子,滚下去!”
“……”凄厉的嘶喊,疯狂的杀戮,炽热的烽火,使得两军兵士欲加地愤怒,战争越来激烈。
狰狞的面孔,带血的刀剑,低沉的嚎叫,弥漫的烟尘,此刻,整个易京城都被这种惨烈气息所笼罩
战争,仍然持续。
熊烈的战火升起浓烟,弥漫着整座城池,可是自始至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