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不知主公深夜前来,所谓何事?”
宁容站在客厅,拱手对着站在上位的曹操行礼。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哈哈哈……听到致远在朗诵孤的诗歌,孤不胜欢喜,特来见你一见!”
曹操嘴角咧开,大笑两声,双眸瞅着宁容道。
“哦……”
宁容心思转动,瞅了眼曹操的表情,暗自嘀咕,不愧是多疑之人啊。
“昂儿,你先出去吧!”
曹操瞅着宁容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砸巴了两下嘴,转身对一同前来的曹昂吩咐道。
“孩儿遵命!”
曹昂担心的瞅了眼二人,却也不敢违抗曹操之命令,缓缓退了出去。
而门外,典韦依旧如宝塔般矗立在那里,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只是今日少了许褚,曹昂便自觉的站在另一边。
……
“致远啊……这为臣之道你可清楚?”
曹操若有所指的说着话,慢慢的来到门口,把客厅门给缓缓的关上了。
淡淡的声音飘入耳中,宁容转身看着曹操。
“这些年多谢主公教诲,容已经略通了。”
宁容说着话,瞅了眼曹操,曹操却是对其点点头,示意其继续说。
“自古以来,君有贤君,圣君,昏君,恶君;臣自然也有干臣,能臣,奸臣,愚臣。
然,自古干臣,能臣多难逃狡兔走狗之命,而贤明圣明之君自然会走向孤家寡人的高位。
初始之时,臣择君之贤,君择臣之才,二人若是一拍即合,那便犹如人之新婚莞尔,如胶似漆,日日同桌而食,夜夜同塌而眠。
而后,君臣二人在漫长的道路之上,将会不断碰撞,有时甚至是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可是时间证明,终究会有一方退让!”
宁容脸色很平静,就这么看着曹操。
曹操却是笑呵呵的始终没有不悦的表情。
“不错,你我二人相识相交两年有余,致远你虽不是如志才那般,自曹某起兵之时就投靠于某!
可是,曹某待你之心,日月可鉴,这次的事情,你是不是应该告诉孤一声?
要知道,汉高祖当年也是忍让淮阴侯的野心,可到最后,这淮阴侯不也被其诛杀了吗?”
曹操的声音不高,可是那劝诫警告之意却是十足。
听到这话,宁容淡淡点头,深吸一口气,觉得双腿有些累了,就后退两步,坐在了椅子上。
“主公所言极是,容自问出山以来,虽无遮天之大功,可在主公庇护下也有些许的寸末之劳,自然是不敢与淮阴侯相提并论!”
宁容的意思很明白,你愿意做汉高祖,自己还不愿意做你的韩信呢!
“不过……”
话音一转,瞅着脸色微微变色的曹操,宁容也不愿意让他下不来台,毕竟日后这厮坐了皇帝,自己还要过日子呢!
“主公若是想知道此事的来龙去脉,容自然可以和盘托出,而之前之所以不能言明,其一是怕泄露天机,其二就是要骗过主公,才能让不知情的主公骗过他人!究其原因,还是此事太过重大!”
宁容缓了口气,示意曹操可以坐下听。
“主公自起兵以来,犹如神助,灭黄巾,除董卓,杀吕布,诛袁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如今更是横跨四州之地,兵力之强横,气势之浩瀚,俨然已经是天下之牛耳!”“可是,这天下士大夫之心终究是长偏了,与主公打生打死相比,那袁绍统领的三州之地,简直就是上天馈赠的一般,唾手之间被送到其手中,而其麾下文臣武将更是多如牛毛,主公不能不承认,那些山野
之才看重的乃是袁绍背后的袁家!”
“唉!致远说的不错,曹某出生宦官之后,为世人所轻视,治下文臣武将稀少,虽有招贤令不问出身,可是寒门子弟终究比不过那世家底蕴,是以,等到后来汉献帝移驾许都后,这情况才算有所好转!”
曹操叹口气,对宁容说着掏心窝子的话。
“当然,曹某知道,这些人皆是因天子之故,这才投到曹某麾下,可是不论如何,是他们把曹字大旗给支撑起来了,是他们给了曹某时间招揽更多人才!”
说到这,曹操是相当的骄傲,现如今他麾下人才济济。
“是,不知主公可还记得,当初容在兖州之时所说的话,主公若想问鼎九州,那最后的一个障碍就必须除去,否则就是名不正言不顺!”
宁容肯定了曹操的能力与展,而后这才提出问题。
“天子是把双刃剑,主公挟天子以令诸侯,此乃伤人;可是与此同时,它还有另一面,却在无时无刻不伤害着主公,那就是大义!
随着汉献帝在许都时间越久,主公这汉臣的身份就会越的根深地固,甚至那些大臣在潜移默化之中也会设下雷池!
而到那时,主公掌握九州大地,那天子是弃还是奉?想必那时会有许多人站出来反对主公吧?”
宁容的话仿佛一把锋利的剑,直接刺入他的心脏,让他想起之前围场狩猎之事。
那日,包括荀文若在内,许多人对他僭越天子之仪仗而感到不满,虽然他杀了一百多口人,可是仍然有些人心中不服。
曹操想到这,眼眸凛冽的瞪着宁容,一字一顿的问道:“所以,你杀了汉献帝?”
虽然曹操在问,可是他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主公心中既然有了决断,又何必来问容?
呵呵!不过容可以告诉主公,其实你猜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