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郡。
黄祖身披锦袍,意得志满的走在大街之上,几年的太平岁月,让他的肚子鼓了起来,腆着肚子高高挺起,身后跟着兵丁护卫。
“太守大人……”
“见过将军……”
路过的行人纷纷对着其恭敬行礼问好,黄祖满意的点点头,挥挥手,颇有些与民同乐的味道,看他那架势,就仿佛像头老虎似的,在巡视自己的地盘。
“呸!什么东西!”
黄祖自然不知道,就在他走后没多久,方才那些满脸笑容的行人皆是狠狠吐口水。
“这厮祸害咱们这么多年,怎么还不遭报应啊?”
“哼!谁知道,这家伙早晚被刀砍死,听说前些天他又把周家掌柜女儿给纳妾了!”
“唉!造孽啊……”
老人闻言,无奈的摇摇头,那周家两口子已经上吊自杀了,只留下一个孤苦无依的女娃娃。
“嘿!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那周家铺子可是老铺面了,他们家的玉石生意……滋滋……如今却都进入黄家了……”
贪财!
好色!黄祖身为荆州牧刘表的亲近大将,在江夏郡已经五六年了,想当年他也是刀头舔血过来的,如今荆州境内太平无事,除了几个不知死活的毛贼,谁还敢挑战他的虎威?是以,他现在满脸的倦怠之色,完全
看不出是领军大将军。
不过……
这到也不能完全怪他,毕竟战争对于他来说真是太遥远了,北方的曹操虽然有南下之心,可是南阳郡宛城张绣的虎狼之师整日严阵以待,自上半年后,双方还没分出胜负呢。
至于益州的刘备,这位汉室宗亲到是有龙虎之志,可是武陵郡,南郡,零陵郡把其死死的封锁在川中,根本不可能威胁他的江夏郡。
而唯一让他忌惮的还是江东的小霸王孙策,孙家人在他的眼中最是讨厌,因为他们都是悍不畏死,能征善战之人,当年的猛虎孙坚如此,如今他的儿子孙策也是如此!
唉!
孙家人就是自己的克星啊!
黄祖对于江东向来都是谨小慎微的,他可不会忘记小霸王与自己还有一段血海深仇呢!
尤其是前段时间,那个什么徐庶不是出使江东了吗?听说是和其谈论如何瓜分荆州?对于这消息他是嗤之以鼻。
刘皇叔可是个仁义之人,怎么可能夺取主公的基业,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为此,他还特地派出使者,携带重礼前往江东拜访孙策,想要探听下江东虚实,使者一路上是忐忑不安,可是等回来后却是赌咒誓道,江东断然不会与荆州为敌。
黄祖认真的听着使者的话,尤其是孙策曾言,中原曹贼势大,东南各州应该联合自保。
听到这话,黄祖这才把一颗心放在肚子里,只有能够与孙策修好,那江夏可保万无一失。
黄祖在大街上转了一圈,感觉有些疲惫,便返回了太守府,刚进府门,却见一个荆州兵身穿白袍立在那里等候自己。
“咦?你是何人!”
一身的白袍有些扎眼睛,让黄祖有些不舒服,因为江东军的战袍也是白色的。
“将军……大王……薨天了……”
那传信兵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把一封白皮封哀书高高举起。
“什么!”
黄祖脚步踉跄,大吃一惊,不可置信的瞅着眼前,只感觉眼前的一切有些迷糊,白茫茫的看不真切。
“将军……将军……”
“大人……大人……”
身旁之人赶紧上前,左右搀扶着黄祖。
“主公……去了……主公去了……”
颤抖着拿着那封檄文,黄祖哆哆嗦嗦的嘀咕着。
“嘭!”
眼前一黑,黄祖心中悲愤不已,彻底晕了过去。
那一刻,他的心五味杂陈,他自己也说不明白自己是伤心,还是恐惧,又或者都有一些吧!
“来人……快去请郎中……”
太守府的管家赶紧一边打小厮去请郎中,一边让丫鬟去后堂禀报大夫人,而后,又对着一个士卒吩咐道。
“快去请大公子回来!”
……
且不说黄家乱成一团,此刻的夏口也是一片金戈铁马的喊杀之声,鲜血染红了江水。夏口,位于长江与夏水的交汇之处,此地是三面环水,一面临山,自古就有铁索横江之称,它的存在就像是一条铁索,把整个长江中下游给牢牢的封锁住了,此处地势险要,乃是西进荆州的水路门户,战
略要地,自古以来吴楚两国但有争端,此地就当其冲,因而荆州在此地囤积重兵把守。
既然此地是荆州的东大门,是吴国与楚国的战略纵深之地,那重兵之下必然应该派遣大将镇守。
没错!
刘表派遣的大将就是黄祖,对于黄祖此人,荆州的高人并不认可,他们觉得夏口太过重要,必须派水师悍将镇守,再不济也要是虎将,可是为何派黄祖这样这头恶犬!
不过,黄祖身为恶犬,却从来没有让刘表失望,想当年袭杀孙坚的就是他,而后这数年间,江夏郡在其手中稳如泰山。
黄祖贪财好色,刘表却是都知道,可是他仍然没有换掉黄祖,那是因为黄祖对他的忠心胜过他的能力,这是多数人的看法。
其实,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黄祖不是蔡瑁的人,没错!水师悍将在荆州推蔡瑁,刘表手下不是没有悍将,可是他不能用。
不过……今天,随着黄祖的麻痹大意,夏口这扇荆州的大门,终究